是在衣帽间?的镜子前站定时,卿清也?才意识到他俩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的,她盯着镜子里头身上印满斑驳痕迹的自己,简直有点儿不忍直视了。
“饿不饿?”万俟延已经跟了过来,贴在她身后,他轻轻地碰了碰卿清也?的背,小心地亲吻她的肩胛骨,然后柔声问她,“要吃早餐吗?”
“几点了啊?”卿清也?回头看他,事实上有点儿不好意思,眼珠子胡乱地转了转,“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八点多,我?在等?你起床。”万俟延垂眸看着她紧抿的嘴唇,又?亲了她一口。
接着,像是巡视领地般扫视了一番他那?大同小异的西装,卿清也?随手给?他指了一件不怎么板正的款式:“就那?件吧。”
万俟延没?有意见,随手取出,倒也?没?有立刻换上。
卿清也?还?在衣柜里挑选自己的衣服,平时她每天都?会有自己的搭配,但今天这样,搭配好的衣服显然已经用不上了,全?都?被她推翻。
得找一件能遮住脖子的衣服才行,卿清也?挑挑拣拣的,似乎怎么都?挑不到令自己满意的衣服。
“需要让人送衣服过来吗?”万俟延瞥了眼似乎陷入选择困难症的卿清也?,好心问道。
可卿清也?却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套到头上,回头警告万俟延:“没?钱,你以后可不能再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了,我?都?没?有对你做过这样的事,你说,对吗?而?且,虽然现在是冬天,好遮掩,但我?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啊,很扎脖子的。”
万俟延的神色沉静,似怔了一瞬,又?好似没?有,出于好奇,他问道:“那?要亲在哪里比较保险呢?”
他好像是真心好奇。
卿清也本来没想把这句话当回事,因着他的表情,不由地扬了扬眉。
她凑近他,目光平静又?认真,却忽然伸手拽住了万俟延浴袍的领口,将他拽向自己,忍不住开起了他的玩笑:“大腿内侧吧,你觉得呢?”
万俟延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声音低低地妥协:“行。”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卿清也的玩笑话。
万俟延其实并没?有他看起来得这么闲适,才8点多,就有电话过来找他。他立即走出去接电话,卿清也?便开始找其他衣服。
之前虽然把东西搬来了万俟延这边,也?很霸道地占有了他的领地,但卿清也?其实并没?怎么碰过他的东西,她到现在才发现万俟延竟然把他的香水随意地丢在了衣柜里。
卿清也?拿起来,认出是全?球非常有名的那?款香水,深色的瓶身,沉香的味道。
她打开瓶盖,对着自己脖颈处喷了两泵,然后继续找衣服。
卿清也?找来黑色的丝袜和蕾丝底裤,一一穿上。
万俟延重又?回到了衣帽间?,站到她身旁,垂眸看她,愣了两秒。
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万俟延站得更?近了些,低头去闻。
很熟悉,是他的香水的味道。
“你喷了我?的香水?”
“怎么,不可以吗?”
“没?有说不可以。”万俟延说,用手指撩开了她很高的领子,倾身闻了闻,然后将吻落在她颈侧,一下又?一下,绵绵密密的。
卿清也?觉得痒得受不了,微微扯了扯他的头发,笑话他:“怎么啊,万俟总,昨天还?不情不愿的呢,像是要一辈子禁欲到底,今天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成这样了?是食髓知味了吗?”
万俟延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坦诚道:“我?没?有不情不愿。”
他伸手碰了碰卿清也?的脸颊,她的皮肤光洁,柔软细腻,万俟延很轻地吮了一下,同她解释:“昨天的反应是我?自己的原因,因为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从来都?没?有不情愿,我?对你的身体一直都?有很强烈的渴望。”
他忽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
卿清也?简直受不了,慌忙转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但又?忍不住吐槽他:“那?你还?挺能忍啊。”
从衣帽间?出来,卿清也?又?去洗漱,洗完下楼,万俟延做的早餐也?差不多好了。
吃早餐时,卿清也?扫了周围一圈,才发现昨晚的一地狼藉早就被万俟延给?收拾干净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拾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卿清也?倏然间?感?到了一丝内疚。
往嘴里送入一口粥后,她停了下来,看了万俟延两眼,终是没?忍住对他说了声:“抱歉,没?钱。”
万俟延停下手中的勺子看她,似是不解。
卿清也?觉得她竟然伤害了这样单纯的万俟延,真的十分过分。
吵架时,她总是拿出最狠的话、最冷酷的语气,用尽最大的力气、最残忍的刀子,全?然不顾对方的死活,不在乎对错,只在乎输赢。
可认真想,她也?并没?有吵赢,但失去理智时说出口的话却是真的很伤万俟延的心,不然他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直要求她给?出保证。
卿清也?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他。
“我?昨天是真的伤心了,所以才会慌不择言,但那?些都?不是我?的心里话。”卿清也?胡乱地翻搅着白粥,一下又?一下,“你可千万不要当真,我?并不想那?样的。”
“没?关系,本身就是我?的问题,是我?”万俟延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
“是你怎么了?”卿清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