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得明明土死了,哪有她选的有格调。
而且,一路走回来,她捧着这束快把她脸埋进去的花,明明丢死人了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暂时!还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云舒意突然很想把这束花还回去。
她费力地从花后探出头,眸光突然瞥见什么,目光顿了顿。
“这束花不是说扔了吗?”她抬起下巴指了指裴枫手中的花。
裴枫目光往下落了落,随口道:“忘了。等会扔。”
她点了下头,转身走进寝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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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这样迎接,云舒意推门而入时吓了一跳。
她反手关上门,一边向自己的桌子走去,一边说:“先别问,我需要冷静冷静。”
这束花肉眼可见的大,几乎占据了她大半个桌面,她在椅子上瘫坐了会,忽而直起身,换了运动鞋,摸上手机,转身下楼了。
在操场上全力冲刺了两圈后,她仰面直接躺在了草坪上。
操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周围很安静,只有不知名飞虫的嗡鸣声。
天空很高很远,绸缎一样地铺展开,丝滑得一眼就可以将人的思绪带得很远很远。
掐着门禁时间,云舒意回了寝室,一想到等会儿会面临什么,她禁不住捂了捂脸。
怎么这么倒霉,一整天都好倒霉。
但是,想一想今天最想做成功的事成功了,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
好像,一整天,就都幸运起来了。
“我先洗个澡。”云舒意举了举手用“一会我一定坦白从宽”的表情说。
余薇双手抱胸,盯着她看了会,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嗯。”
洗完澡,云舒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吹头。
索性余薇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时候就开始盘问自己,云舒意盯着镜中的自己,开始思考等会该怎么解释。
思绪却突然偏了,她突然想起自己还住在裴枫家的时候,每次洗完澡都是这样拎着还湿着的头发,慢悠悠走回房间的时候,偶尔能撞见裴枫,他总是匆匆就走了,眼神克制地不敢多瞧一眼。
偶尔也会想,他对自己这么好,无限的包容,无限的宠溺,是不是有一份喜欢在里面。但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爱屋及乌,把自己当恩人、当妹妹而已。
是因为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这些原本纯粹的行为举止才会在自己眼里变了味。
但又心存妄想,万一他也喜欢她呢。
所以才有了那些试探。
她不是特别勇敢的人,所以每一次试探都小心翼翼,害怕被他发现。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发现,就会在无形当中落了下风。她希望他回头,是因为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而不是,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