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裴泠初刚和巴黎时装周的主办方结束通话。
她站在庭院里,身旁有一棵上百年的乌桕,叶形秀丽,颜色鲜绿,今天风大,风一吹,四周的树叶簌簌作响。
裴泠初捏着手机的那条手臂垂下来,定定站了几秒,肩头落满叶片残影,影影绰绰又随风摇曳,没被遮挡的肌肤就白得发亮,水绿色长裙被风吹得鼓起,夏意正浓,她站在阴影下,又那么片刻,像潮湿的阴雨季。
她仰起头,阳光透过树梢,又穿过指缝,明晃晃地映入眼底,不过多时,眉间聚集的一团阴云逐渐散开,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摸摸被晒得滚烫的手臂。
刚刚主办方特意来叮嘱,说这次的时装周很重要,不能出差错,并且表达了对她的希冀,给到的压力很大。
因为那件事,裴泠初不喜欢时装周活动,但每次举办方邀请,她也会去。
只是这次偏偏又是在巴黎,很容易勾起不好的回忆。
她抿下唇,提步往回走,眼皮懒懒耷拉着,双眼无神,似乎没在看路,脑子里琢磨着:要多备一些安眠药,至少要保证睡眠,这次时间不定,但估计不会超过两周,这个月生理期已经结束了,那就不用带卫生巾……
“姐姐!”
忽然,一道爽朗干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裴泠初脚步晃了晃,还没抬头,耳边吹过一阵风,腰被按住,身体落入一个怀抱。
傅迟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怀里人暖乎乎的,沾着夏天炎热的气息,抱起来很实在,她心底忽然产生一股莫大的幸福感,唇边的笑意又绽开几分。
“姐姐。”
她软乎乎地又喊一声,脑袋埋到裴泠初肩上,蹭两下。
“好喜欢你。”
真的好喜欢她,怎么能这么喜欢她,光是看见她站在这里就已经很喜欢了。
傅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裴泠初了。
手臂越收越紧,直到裴泠初抬手拍拍她肩膀,语气是失了力的温软,困难地说:“小迟,太紧了,我喘不上气。”
“啊,对不起。”
傅迟一惊,瞬间松开怀抱,她瞧见裴泠初面色发红,小口缓和着呼吸,眼底满是懊悔,勾住她指尖晃晃,问道:“姐姐,你还好吧?”
“嗯,没事。”
裴泠初轻合下牙,摇摇头,目光忽然落在她一张一合,浅薄的嘴唇上,视线一怔,瞬间移开,清下嗓子说:“不要总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这不是把你抱疼了嘛。”
傅迟捏着她指尖把玩,语气无所谓,她见裴泠初面色还没恢复过来,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啊,脸都晒红了,你还有t台要走,晒黑就不好了。”
裴泠初沉默不语。
其实,她脸红不是因为晒得,或者拥抱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