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欺负你吗?”
“还是面试没通过,没通过也没关系啊,没通过我们就在巴黎玩几天再回去。”
“还是,还是面试官批评你了,那是她没眼光,我觉得你哪里都很好。”
……
傅迟在耳边,用这把颤音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裴泠初重新站到地上,落入的怀抱有了实感。
她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天衣无缝,任谁瞧了都看不出来她心情不好。
坏心情不能带给别人。
她觉得自己也挺能忍的,可当傅迟直接戳破她故作没事的坚强,将她抱住的时候,她的坚强裂开破碎一地残渣。
她忽然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了。
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被她遗忘,又在此刻想起来的东西。
傅迟该怎么形容她。
是打闪轰雷的阴天,却不下雨。
是暴风席卷的不见天日,她站在中央,还想撕碎气流。
她像孤寂的新月,自以为别人什么都看不见,殊不知掩在笑容下的脆弱无处遁形。
她是怎么笑出来的,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真想问问她。
傻不傻啊。
“你就是个笨蛋!”
傅迟的声音压抑又哀伤,仅用很小,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喝道,控诉这种愚蠢的行为。
“你不开心为什么要笑着。”
“你跟她们装作没事,为什么还要跟我装没事。”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知道你心情不好,还要麻烦别人来安慰你,你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别人提供情绪价值。”
裴泠初微微阖下眼帘,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傅迟声音轻了轻,“那我呢?”
“对我来说这不是麻烦。”
“我不会夸你坚强,我也不会说你情绪稳定。”
“我只会心疼你。”
“心疼你有情绪要自己忍着,自己憋着。”
傅迟的笑气湿漉漉的,呼吸也湿漉漉地打在耳侧。
“你又不是忍者,怎么这么能忍啊。”
“令你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怀抱里的人身体抖了抖,傅迟感觉肩膀上压下来重量,裴泠初侧脸靠在她身上,声音似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