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初吻着她颈侧,用唇感受着大动脉跳动,感受她鲜活的生命。
眼皮轻翕,看她红透的脸蛋,吻往下落。
再一次说:“疼要告诉我。”
在巴黎这几天,果真如梦似的,傅迟总是忍不住这么想。
同她接吻时想,同她行鱼水之欢时想。
她忽然开始害怕,这般温存是真的吗?
裴泠初是怎么想的,她如果不拿她当妹妹,那拿她当什么?
为什么会和她做这些事。
她们又不是情侣,为什么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她们在谈恋爱。
回国前的一天晚上,这种恐惧达到顶峰。
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傅迟跨坐在裴泠初腿上,她身体凌乱微颤着,呼吸也乱着,颤颤巍巍吐出来,双臂从裴泠初肋下穿过,绕到后面软软勾住她肩膀,忍不住掉眼泪,紧紧咬住下唇。
她想问,她不敢问。
怕问出口,裴泠初会就此推开她,她道德感那么高,如果问出口,恐会立马开始思考,她与她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是妹妹,那是管家吗?
管家真的会做这些事情吗?傅迟她怎么就同意和自己做这些事情,这是应该的吗?
如果不是管家,那是什么?
她们有什么合理的身份,做这些事情。
裴泠初会不会觉得她们不应该,这是不对的,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做这些事情。
但翻来覆去,她们始终是家人。
她的眼泪大概是落裴泠初肩上了,把她给烫着了,听见她柔声问:
“不舒服吗?”
自那次,说想要裴泠初说话温柔一点,她在床上还真就温柔起来。
说话温柔,动作也温柔,傅迟却能从中感受到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欲。
她其实挺喜欢的。
裴泠初摸摸她的脸,指腹蹭蹭她眼尾,拉开距离,作势要来看她的脸,傅迟呼吸抖两抖,没让,抱紧她肩膀,嗓子哑着颤着,抽嗒嗒地说:“没有。”
“那因为什么哭?”
温软又潮湿的掌心一下下顺着脊柱抚摸她后背,裴泠初就像冰天雪地里那一缕阳光,尽管很微小,依然能从中汲取些许温暖。
傅迟扣住她肩头,指尖有点打滑,裴泠初身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她的汗水。
她怀里好温暖,好安心,真的好喜欢她,她不敢想如果裴泠初冷落她,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是裴泠初把她带回家,对她来讲,是比裴烟回更具话语权的存在。
“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傅迟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裴泠初动作微顿下,眸光微愣,眉间小小蹙起一点,浅眸盯着黑夜,夜色弥漫无边,模糊两人的轮廓。
她没回答,动动双腿,先说:“换个姿势。”
扶着傅迟的腰,她抬起身体,裴泠初勾着她一条膝盖,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中间,“不舒服自己调整。”
等傅迟扭两下,寻摸个舒服姿势靠在她怀里,没再动时,抬起双臂搂住她肩膀,裴泠初才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