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需要的时间很长,至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傅迟掐着点来,又掐着点离开。
只是临走时,裴烟回忽然跟她讲。
“小迟,你之后再回来时,多关注一下小初,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我知道了,母亲。”
“如果她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傅迟自然知道裴泠初平淡坚韧的面具下,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可她不能操之过急,再等一下,她现在还不能去见她。
不然,她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批稻草。
——
今年过年,只有裴泠初和裴烟回两个人。
她们没继续住郊区的宅子,裴泠初在九月份时,在公司周围,离地铁口很近的小区里买了房子,两室一厅,刚好够两个人住。
坐地铁通勤很方便,她的车大部分时间都停在公司地下车库,也就跑业务的时候开一下。
要说谁上班下班最准时,那全公司的人都会指向裴泠初。
绝不早来一分钟,也绝不加班一分钟。
她就像定好闹钟的机器人。
公司里跟她直接接触的员工大部分是公司的老人,都很难想象她是如何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序,既能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又掐点准时。
她像是能摸透未来,甚至把各种各样可能会遇见的问题或错误提前考虑周全,当即便能拿出方案解决。
手段干脆利落,雷厉风行,待人却依旧温柔亲和。
全公司不仅信服她尊敬她,私底下也能聊上两句家常,不像裴烟回,说话都令人颤抖。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们自然也不用跟着加班!
但她们不知道的事,在裴泠初的安排里,有一部分工作是在家里做。
尽管裴烟回还是不让她找保姆,却没对时不时来家里做饭的阿姨表现出反感。
母亲在渐渐变好。
萦绕在裴泠初心里的痛苦少了几分。
裴温瑾十二月底时,提前打电话来,说过年前回来,裴烟回没让她回来,也不说原因,就是态度很强硬地不让她回来。
裴温瑾一听,怒了,也耍脾气和她犟,说,不会来就不回来!
过年时,她和同学去旅游了,还发了朋友圈。
裴泠初跟裴烟回围在餐桌前,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裴泠初笑着说,小瑾去跳伞了,还配了张她在降落伞上写“裴烟回是大坏蛋”这几个字的照片,她在旁边比耶俏皮吐舌头。
裴烟回气笑了,问裴泠初,她看起来怎么样?
裴泠初一边翻她朋友圈发的照片,一边整合信息给裴烟回讲。
讲小瑾的头发染黑了,拉直了,长度到胸口。
她依然很白,喜欢穿裙子,露胳膊露腿,只是风格变成熟了,从圆口衬衫到吊带,花边蛋糕裙变为到小腿的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