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
却疲惫不堪。
卫柏来到轩阁外,推开屋门,吹熄灯笼。
他绕过屏风,走近卧榻。常年行伍的他有极敏锐的听觉。她不像往日那般沉沉入睡,呼吸均匀。今夜,她的呼吸缓慢轻微,显然在紧张。
她没睡着。
卫柏坐在榻边,手指轻轻触碰她脸颊,温软的触感传来,一瞬间,他竟觉无比满足。
他于深渊里,遇到了栖息地。
在她面前,他不必时刻紧绷着演一个颖王。
他是他自己。
可他们竟要夺走她。
他决不允许。
她是他的,谁都夺不走。
胸中有什么正喷涌而出,卫柏徐徐俯身,吻上她的脸颊。
“什么是对……”
他向下吻去,沿着她的肌肤。
“什么是错……”
每吻一处,亦呢喃说着。
“由我规定。”
顾雁被他按在榻上,感受着他的痴缠。今日他格外动情。黑暗里的触感如此清晰,每寸肌肤都被他细细吻过。“错就是错,如何更改……”她溃不成音,按住他头顶。
他终于抬起头,抱住她低语:“对错不止有唯一答案。”
说话间,他一直徘徊不前,惹得她愈发难耐。顾雁不想被看轻,硬是咬着牙关沉默不语。他却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如同在排兵布阵,循循诱敌。
“殿下,我们不能这样……”顾雁想抗拒,却发觉苦苦坚守的防线,正在他的蓄谋下渐次崩塌。
“可你明明在乎我。”他咬着她的耳垂。
顾雁只觉,整个世界渐渐开始混乱失序。她恪守至今的原则,她的道义,她的认知,都因卫贼而搅得乱七八糟。不该如此啊……他是卫贼……
“我没有……”她指尖抠入他的肩背,抠进硬实的肌肉线条里。
“阿雁,承认喜欢我,好不好?”他呢喃地问。
顾雁蜷紧手指,仍不想承认:“我没有……”
“可我发现了好多……阿雁喜欢我的证据……”卫柏低唤着把她拥紧。
“胡说……”她咬牙说罢两个字,便漏出了破碎声音。
“阿雁舍不得弄坏白玉簪……”
“都说了……是玉簪贵重,不想损坏……”
“阿雁舍不得我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