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开口便是清澈的少年音,岑明莺听完,立马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地打开了门,
“原来……是你啊,我当是何人会擅闯一间毫无干系的客房呢。”
洛箫气定神闲地“嗯”了一声,抬脚进入了客房,掠过了岑明莺身边。
他悠悠然地坐在了客房中央的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水尚且还烫着,此时正往上盘旋着袅袅雾气。
他将茶盏拿到嘴边,稍稍抿了一口,便搁在了木桌上,茉莉花香瞬间飘散开来。
岑明莺见洛箫如此平静,便走到了他的旁边,挨着木桌坐下,问:“洛箫,你方才是去哪里了?”
洛箫抬眼看了她一眼,转瞬又收回目光,将茶盏拿起,示意岑明莺要不要同他一起喝一杯。
岑明莺看着他的动作,慢慢捏紧了茶壶:
“我在问你话,你能不能先回答我?”
直到她睨了他半晌,他才挑了挑眉,将桌上的残局收拾好,朝岑明莺笑道:“先不论我方才,不过我倒是知晓了解你蛊毒的办法。”
岑明莺闻言,表示不信:“我的蛊毒不是只有你的血液才能解吗?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开我身上的蛊毒?”
洛箫不由分说地覆上了岑明莺的手,一举一动中都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白色丝绦随着他的动作而高高扬起,他的声音听上去又有些兴致勃勃:
“你可知,我们如今在何处?”
“上京啊。”岑明莺在狐疑洛箫这问题的意识。他们在上京不是明面上摆着的事情吗?
谁知洛箫竟话锋一转,轻轻摇头:“不是,我们不在上京。”
“怎么可能?”岑明莺一双笑眼里充满了犹疑,她四处环顾着,观察此处究竟是哪。
要说洛箫背着她出来的那条巷子,应当是在上京,倘若再退一步,不在上京城,那也总应该地处王朝境内吧。
洛箫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轻笑着,带着岑明莺一路下楼,出了客栈,迎着雨过天晴后倾泄的天光,洛箫道:
“这里,是燕国。”
“燕国?”岑明莺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被他抓着的手想要抽出来却又不敌他的力气。
“小公主,反正你在你们那个王朝都成了人头换赏金的存在,不若就跟我过来。我先前出去,那可是为你打听啊。”
她想起洛箫和她说的另一种解蛊毒之法,便出口问道:“此话怎讲?”
“自然是需要解蛊毒的那一味灵草,燕国皇帝前些年才得一株咯。”
听了洛箫的回答,岑明莺刚刚升起来的希望又顿时湮灭。
她垂下了脑袋,走到远处的树荫底下,躲过了层层叠叠的日影斑驳。
洛箫见她垂头丧气的,便走过去:“盈盈,你怎么回事?有办法解蛊毒不是一件好事吗?”
“洛箫,”她认真地看着他,“那可是难得珍贵的灵草!燕国皇帝只此一株,你就这么肯定他会拿灵草给我解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