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容与昏迷以来,他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榻前,源源不断地给对方输送功力,几乎不敢合眼,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眼前这个人。
他伸出手,与秦容与掌心相抵,功力缓缓地输了过去。唯有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才能有些许的安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叩声。
"师兄,我们来送药了。"门外传来朱砂的声音。
“进来吧。”
朱砂和唐小里一同走进房间。唐小里将两碗热腾腾的粥放在桌面上,朱砂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近床前。
“师兄,”朱砂担忧地看着眼下泛着青黑的顾殷久,"你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要不要先去休息片刻?"
秦容与心疼地望着他:“殷久,你不必一直守着我。。。。。。”
“我没事。”顾殷久打断他的话,端起药碗,舀了一勺药汤递到他嘴边。
秦容与无奈,只好顺从地喝下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顾殷久脸上,从睁开眼起,就未曾移开过半分。
唐小里眼角跳了跳,他从那二人间的相触中嗅出了某些端倪。
“师兄,让我们在这里搭把手吧。”朱砂还想说什么,却被人轻轻扯了扯衣袖。
唐小里低声对朱砂说道:“师妹,既然人醒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其他病人吧。”
朱砂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秦容与:"那。。。。。。那秦公子就托付给师兄你了。"
唐小里硬生生将还想说什么的朱砂拉出门去,临走前还不忘随手带上房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容与的身子渐渐好转。这日,秦谷主特地前来接他回药谷。由于瘟疫弥漫的范围越发扩散,药谷急缺人手,顾殷久也无法时时刻刻守在秦容与身边。
上马车前,秦容与回首,轻声叫住了他:"殷久。"
“怎么了?”顾殷久站在门前,眼弯弯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熟悉的笑。
秦容与垂下眼帘道:“没事,只是想再喊你一次。”
顾殷久笑了笑,语气温柔:“你安心养伤,等我处理完魔渊的事,再去找你。”
秦容与点了点头,转身踏上马车。马车内,早已等候多时的秦朗见到他,面上带了嘲讽:“果真是我父亲的一条好狗,能忍辱负重,对着个男人都能下得了手,也不嫌恶心。”
“不过,我倒是想看看,顾殷久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被你压在身下到底是什么模样?呵呵,他屈居男人身下的样子莫不是比极乐楼里的娼妓还骚,才让师兄你如此食髓知味?”
秦容与面上却依旧挂着平日那抹温和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男子当然比不得师弟你平时玩弄的女人。师弟若羡慕,我不介意教你怎么讨好男人。”
秦朗闻言大怒,脸色瞬间阴沉:“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秦容与道:“师弟说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你!"秦朗说着就要动手,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都别说了!”秦谷主适时开口,冷冷地喝止了两人。
秦朗这才悻悻地放下手,冷哼一声转身坐回原位。
秦谷主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那副伪善的微笑,他拍了拍秦容与的肩膀:“容与啊,下棋重在取势,胜负往往在一念之间。身为我的棋子,若动了私情不肯执行命令,那可别怪师父无情了。”
秦容与的嘴角开始溢血,他低头应道,声音很是顺从:“容与明白,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请师父放心。”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秦谷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我和你师弟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容与,你先回逍遥谷好好养伤。”
直到秦容与的马车走远,顾殷久才伸手擦了擦嘴边猩红的血迹。这几日耗损实在太大,一时缓不过来,差点就在秦容与面前露了馅。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命线,那根深刻的线似乎比之前浅了一些。
转身回到药谷时,远远就看见唐小里带着一群弟子在晾晒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另一边朱砂正指挥着几个小弟子将新采的药草分类。
唐小里起身擦汗,就看到了顾殷久。
他一眼就看出顾殷久的不对劲,快步走了过来,“肘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饿了?”
顾殷久摇摇头,“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