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因就替他回答:“不正是为保护萧家吗?”
她格外强调“保护”二字,就是要证明他们的想法一致,既然一致就不应该受到批评。
“夫君还会觉得我不应当,会怪我吗?”
萧临略一思索:“……不会。”
崔兰因马上就露出欢喜的笑容,满意道:“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萧临并不能理所应当接受崔兰因的赞美。
不,他一点也不好。
她只是不知道在他思索的那须臾之间,判断了这个回答会让她喜欢,让她高兴,让她用这种依恋温暖的眼神看着他。
他并不是不在意崔兰因“滥用”萧家的名头,而是他更想……
取悦她。
仿佛这样做,他会得到一个湿。漉的吻,作为奖赏。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萧临浑身颤了下。
他竟已堕落至此。
而且,他们已经有两日没有说话,她有没有发现?
她没有发现。
他违心在逢迎,而崔兰因也在说谎欺骗。
这顽劣女郎,只会肆意散发着他拒绝不了的味道,再让他舔着脸凑上去。
她根本不关心他的想法,说不定还以左右他心情为乐。
好端端的人忽然就冷了脸,崔兰因不知所措,不是都说好“不会”了吗?
她偷偷瞟了眼,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长公子端正跪坐,衣袖下摆都一丝不苟,仿若是一尊放置在神殿里的神像。
可他浅透的眼眸里却旋着危险的漩涡,似是被幽禁束缚的本体随时会从其中挣脱而出,把她扑倒地上,扼住她的咽喉,他们发丝缠绕,气息交融。
灼。热的气息一阵一阵将她包围。
崔兰因在这危险的间隙里抽空想。
若此刻她凑过去亲一口,萧临会更生气吗?
崔兰因不怕萧临生气。
她将手按在身侧,蠢蠢欲动。
在萧临的眼中就是崔兰因忽然两眼冒光,像只盯梢的狸花猫。
“夫君。”女郎姣好的脸上浮现迷惑人心的微笑,她膝盖往前蹭了蹭,那张红润的唇越来越近,“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不能坐在远处说?
萧临注意着她的动静,却也没有出声阻止,任由她一点点蹭近。
因为一切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衣料摩擦着绒毯窸窸窣窣,耳坠、环饰有节奏地前后敲打,所有的声音汇聚在耳蜗,投射到脑海。
倘若闭上眼,就能看见另一场画面。
车上,这多么荒唐。
可他又忍不住想,地上的绒毯与崔兰因是如此相配……
同样的洁白、柔软,不沾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