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天生就该是无情无欲,不忮不求。
逐渐,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究竟是君子还是疯子。
若他真是个疯子,那么世人会不会唾弃他?崔兰因又会不会畏惧他?
若他并非疯子,他又是为什么沦落成这般?
两者比较,好像没有孰高孰低,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当他想到以药试探崔兰因时,何尝不是在逼迫她为自己妥协。
何其卑劣、无耻、疯狂。
他要坏掉了。
萧临垂下头,紧闭双眼。
他宁可自己现在马上毁掉,以免自己真的失控伤害崔兰因。
“没关系的,夫君。”
崔兰因发现了他的异样,却用两手捧住他的脸,仰起上身,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睛,又舔了舔他的脸颊。
萧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湿了,一睁开,温热的液体就迫不及待往外涌,沿着脸颊,滑到下颚。
崔兰因又亲了亲他的下颚,舌。尖卷掉他的泪珠,哄道:“夫君别哭,我会帮你的,我还能继续的。”
萧临看见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崔兰因的前胸,她赤。身洁白,无邪纯净。
她大方张开的怀抱温暖敞亮,好像可以完全容纳他的阴暗,他的卑劣,他的一切。
他把头低了下去,埋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吸气,那肌肤下浮起的幽香转入他的肺腑,涤荡了他的神魂。
他堕落了,又好像重生了。
四肢百骸都灌入了新的欲。念。
“夫君?”崔兰因揉了揉他的发顶。
萧临不发一言,先把她掀了一面,又用手臂捞起她的腰,随后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呼吸一重一轻,就像他于险要边沿的试探。
崔兰因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威迫,她轻轻哼着,从后颈到尾椎都已经烧了起来。
萧临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臂膀一路摸到她的手背,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与她相扣,又带着她的手,放回她腹上,从肚脐往下移了几寸,深深按住。
他贴在崔兰因耳后,温柔道:“感受我,接受我,我们永远锁在一起,盈盈。”
他话音才落,崔兰因还未反应,他们已经“锁上”了。
“咔哒”——
门上锁的声音还在耳畔,然此刻锁上的却不是门。
而是她们二人。
崔兰因的身体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一下,超过前面种种。
似是瞬间有什么自下贯穿至咽喉,她的灵魂给撞出了躯壳,漂浮在半空。
被抛弃的身躯变得异样沉重,像是陷入泥泞又像是被压上了巨石,再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