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面终归不是她的情绪,而是有口会说的人。
“你喜欢我。”他下定结论。
柳在溪眉心紧蹙,同他无声对视。
这个结论和方才那道怀疑的情绪本是埋在一处,自始至终被柳溪的骨灰压得严严实实,时不时还会让柳在溪蹦出来踩上两脚,可有一日,让卫则玉给走到了这里。
那人经常性地拿把铁铲翘起一捧灰,问,这是什么?
第一次,被柳在溪踢了出去。
第二次,被柳在溪无视。
但那人日复一日,循着她弱小的纵容不厌其烦地跑来这里挖一铲子,却不再问这是什么,而是拉着她一起来看,这一捧,是她哪里的骨头。
和他分享本该是开心的,可柳在溪不小心低头,忽然看见那堆灰下还完整的血肉,生前剧毒在里面散发着恶臭。
抬眼,卫则玉将一颗种子丢在里面,仔细埋上了灰。
他想看着种子开花结果。
可土地尚且如此,果实如何幸免于难呢。
“我不喜欢你。”柳在溪咬牙道。
很明显不是这样。
卫则玉努力稳住身形,他握住攥在领口的拳头,艰难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承认有什么可怕的?”
柳在溪指尖发白:“我没有。”
他抬了抬下巴,想躲开压在喉结上的指节,眼睛还是看她,那双浅色眼睛夹杂着愤怒,犹如一道灵光射入脑中,他瞬息间明白了什么。
飞舟上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还有对沈叶白之事顾左右而言他,卫则玉突然有些好笑道:“总不能是他……因为一个沈叶白,难不成你要改修无情道了?”
柳在溪撒开手,情绪趋于平稳,她呼吸两下,再次反驳:“我不喜欢你,趁早消了这个念头。”
她没有回复卫则玉后面的问话。
喜欢沈叶白这件事的后果她不愿去想,重活回来也只是玩笑时说过,甚至这一生的究极愿望是打回血音谷都不是去找那人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心魔。
再动心起念,会是另一个心魔吗?
她才懒得去考虑。
柳在溪警告般得看了卫则玉一眼,转身欲走,然而手腕被猛地一拽,她拧眉反扣过去,卸了那手骨,正要呵斥,对方挣开手却不是招呼过来,而是搂上她的脖子,覆来一个凶狠的吻。
“那我喜欢你……”
他冲来的迅速,柳在溪还在状况之外,被撞得向后踉跄了数步,两人不知是谁扶着谁才堪堪稳住步子。
卫则玉勾着她的脖子,捧着脸颊吻得忘乎所以,气息喷洒在她脸庞,凌乱得就像柳在溪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