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冲你夸我做的卷饼好吃这点,我就要把你们留下来再吃一顿。”
“放心,这个家我也是能说上话的,我能解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昭只气得又跺了跺脚,沈琰看着小屁孩吃瘪反而心情也跟着美丽了:“谢谢小景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着进入木板房内,借着昏黄暗淡的钨丝灯照明,大门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副财神像,财神像的底部燃着烛火,摆着贡品,贡品前是一个刀剑展示架,只不过目前空置着。
大厅南北贯通,财神像的旁边是一扇窗,窗户后面是一片竹林,窗户框出了一副苍翠欲滴。
回神仔细扫视下大厅,屋内电视、吊顶风扇、铁炉等家电一应俱全,只是正对着电视的地方没有可以坐的沙发板凳之类,就像这块区域所有人都不会久待,这些东西也就相应免去。
结合之前陆昭时不时坐门槛、主人不欢迎外人住进家里等角度判断,沈琰确认这家是真不欢迎外人做客。
果然,旁边的唐景明察觉到异样后也解释:“那个,我们家一般不会有客人来访。”
像是避免给自己家挂上一个恶邻头衔,唐景明补充:“整个村都不怎么待客,因为很少有外地人会找到这。”
“村里人除了逢年过节,也一般很少走动。”
招呼陆昭去取出几条长板凳,四个人围坐在一张黑黝黝的铁炉边,没有柴火燃烧的铁炉自带冰凉,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快要抵上铁炉。
就在一众人着急地想要找补话题活跃气氛时,铁炉边的两扇木门就被推开了。
沈琰看到进门的人40岁左右,戴编织草帽,着棕色砍袖上衣,搭一条泛灰线裤,一身经典农作装。
露出空气的皮肤呈黝黑色,小臂肌肉健硕又成块堆叠,以及配上他右肩那杆棕色猎枪,整个人看着威严又危险,人一进屋内就带进一股肃杀之气。
他走进屋内后,扫视一圈围坐铁炉边的人,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陆昭后,才是一言不发地走向正对门的财神像,将肩上的猎枪放在空置的刀剑展示台,再才是取下头上的草帽,取出一根崭新的香火点燃,双手合十地朝财神像认真朝拜,而后才将香火插入了香炉中。
从陆山看过来的一眼起,陆昭就耷拉着一双米黄狗耳朵站起来想辩解,却被旁边的唐景明按住了肩膀。
唐景明走上前给陆山倒了一杯水后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和小昭还没准备晚饭。”
陆山靠在放贡品的桌子边,也不管屋内的人在不在意,“嚓”的一声,点上了一卷纸烟。
往日唐景明也就任由他了,今天他出声阻止了下:“要抽出去抽,屋内还有客人。”
陆山看了一眼沈琰和邓黎明,视线在邓黎明身上皱巴巴的衬衣上多停留了几秒后戳灭了纸烟,看着唐景明回:“枪坏了。”
陆山一般早出晚归,早上去田地干农活,下午回家路上打野味加餐,所以猎枪也跟着随身携带。
加上现在正值夏末农闲,除了简单的浇水、除草等田间管理,陆山上午的田地农活结束的都比较早,抢坏了连带着下午的狩猎也结束得早。
听罢唐景明转身拿起一件围裙:“那我这就去做饭。”
话还没说完,人就又咳了几声。
唐景明得了热感冒,最近几天都在时不时咳嗽加反复发热。
陆山按住要去厨房的人,只一个眼神示意,陆昭就懂了,他立刻站直身体嘹亮说:“好的,主人,我这就去。”
以为会叫爸爸之类,结果叫的主人,沈琰皱着眉表示更看不懂这家的组成成分了。
唐景明拉着陆山坐在铁炉边,向他解释家里新来的两位客人,也像沈琰和邓黎明介绍自己的丈夫。说到丈夫的时候,他的脸罕见的羞红了一下。
陆山淡定地听完后问邓黎明:“你们什么关系?”
担心口供不一,沈琰抢在邓黎明之前回:“普通朋友关系。”
看了一眼插嘴的沈琰后,陆山问邓黎明:“你们为什么会到这来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都是在问邓黎明,沈琰自然也察觉到了陆山对自己的态度,自觉闭嘴,打算做没感情的点头机器就好。
邓黎明看了眼张口又立刻闭嘴的沈琰,淡定解释:“实不相瞒,我们出差路上遇上了打劫,几经周折身无分文,最后走投无路选择了跳崖,捡回一条命后顺着水流就到了这。”
“还恳请大哥收留我们一段时间,等他和家里朋友取得联系,一定重金酬谢。”
还在疑惑话里的他是谁,认真点着头的沈琰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邓黎明抬手指了过来。
意思是自己没钱酬谢,要钱找沈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