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雨后初晴,烈日朗照。
邓黎明像是一位敬业的按摩师,给睡熟的兔子摸了一晚上的后背,等兔子在凌晨熟睡后,他才去卫生间给自己洗了把脸。
接着一大早,邓黎明就又顶着厚重的黑眼圈赶往玉米地,下雨天觉是补不成了,但只要离得沈琰远远的,就能有利于身心健康。
走前邓黎明又想起客房的兔子到了发热期,担心沈琰高纯净度的信息素会给村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找来陆昭夜间锁大门用的弹簧锁,分别在客房门外和窗户外给沈琰上了锁。
接着他开始游走了村子内的小路,遇上一个早起外出务农的人就问,能不能借一只抑制剂。
但是他忽略了农村的普及程度,以及忘记了农村大多数都是已经婚配的夫妻。
一位举着铁锄的水獭alpha疑惑问:“啥、是、发、热、期……”
水獭alpha回复太慢,旁边一位刚好路过的背着猎枪的棕熊alpha接话:“你说的是腺体发烧吗?”
“我们都是给媳妇腺体咬一口就好了。”
接着,棕熊alpha眯着眼打量邓黎明:“你这个冷漠的alpha,你是在冷暴力你家的omega吗?”
邓黎明糊弄着说还没有结婚,还不能咬……
摸了摸满脑门的冷汗,邓黎明送别两位alpha,转身又见着了一位未婚配的闪蝶omega,他打开一点窗户,从窗户下给出一副膏药,看着像是治疗铁打扭伤的云南黑药帖。
他悄声说:“是我自制的土方,效果一般,但是,但是应该可以试试。”
聊胜于无,邓黎明双手借过致谢,转身要走的时候,闪蝴omega虚掩门窗小声夸,“你家omega的信息素很好闻。”
听得邓黎明一愣,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身上也沾上了沈琰的信息素。
无奈又无语地回了陆山家,憋着气小心进入客房给沈琰的腺体封上了自制阻隔贴。
接着邓黎明又交待已经早起的陆昭,“沈琰生病了,我会把他锁在屋里,你今天在家里守着他。”
陆昭听着这话,一脸惊恐地看着邓黎明,邓黎明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继续说:“你做好饭了帮他送一下,辛苦你了。”
大致内容的话陆山也对他说过,只是少了最后一句“辛苦你了。”
所以陆昭捏紧了一双拳头,抬起一双想要吃人的眼看着邓黎明:“你把他当你什么了?”
邓黎明只理解成了陆昭不解为什么自己对沈琰这么上心,于是也开始认真反思自己和沈琰的关系。
思索未果,他随意拍了拍陆昭的肩:“当朋友,钥匙给我,我今天去把玉米掰完。”
“辛苦你今天在家守他了,哦,还有,不要放他出来,不然我怕你们信息素相互排斥会打起来。”
随后猎枪也不拿,他接过三轮车钥匙转身就走。
其实邓黎明和陆山说过的话也有区别。
因为陆山说的是:你今天在家守着他,可以适当放出来透透气,记得多要多和他说话,多陪陪他。
目送比陆山更为高大的背影走远,陆昭也转身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没有炸弹一样的闹钟炸在窗外,沈琰也意外睡到正午,转身想去看窗外的太阳判断时间,扭头意外牵动了后颈腺体上的膏药,后颈处的腺体火辣辣的,贴着的膏药却是冷冰冰的,应该是加了薄荷,可是冰火两重天里沈琰觉得身上的燥热感不减反增,沈琰伸手摸了下,意识到这一剂膏药对自己无用,于是利落地扯了下来。
扶着墙壁无力地走到窗边去开窗透气,意外没有拉动,虽然身处熟悉的环境,但是封闭空间带来的压迫感让沈琰异常暴躁,脑子被发热期折磨得也粘腻成了浆糊,思考还没跟上,双手就已经开始疯狂晃动窗户想要越狱。
门窗的细门条“吱吱呀呀”地发出抗议,幸亏陆昭及时赶到拯救了受难的窗户,“邓黎明担心你会给村子带来麻烦,这才给你关上的。”
手上的力道一松,沈琰半分清醒的脑子只捕捉到来一句:“原来他觉得我是个麻烦吗?”
陆昭也没想到事情的走向,跟着迷迷糊糊也不太确定地回:“嗯?嗯。”
听到着句肯定的回答,沈琰也颓废无力地坐到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陷入情绪低谷期,平日性格上伪装得霸道天下至尊一点就炸,弱小无助的一面也只在发热期间才会暴露出来。
一对白色的兔耳又被他蹂躏成了纱布包扎的样子,但是一双兔耳也没有分走他对体内空虚和燥热感的注意力。
迫切需要东西填满自己的想法驱动沈琰走进了墙角的衣柜,又是将所以棉被重叠着搭出一个小床,沈琰甚至挑出衣柜上层所有邓黎明的衣服裹紧了自己。
明明他的衣服没有味道,但是莫名其妙能让他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