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带你玩是吧,下周就送你去寄宿制幼稚园。”
前两个问题还频频点头表示同意的楚珵,笑脸一下子就挎了下来,他敞开嗓门就要喊:“啊,消炎爸,你认真的吗!?”
沈琰捂紧楚珵的嘴,将他还没说出口话被迫消音,将楚珵抱起转交给身后的许嘉,沈琰:“你漏的风,那你负责。”
许嘉和楚珵大眼瞪大眼一会,许嘉耸耸肩比了个口型:“活该。”
在楚珵又要敞开嗓门开嚎的空隙,走在前面的沈琰,飞快剥了个橙子味棒棒糖,熟练将糖塞进了楚珵的嘴里。
闹了半天,短短一截红毯走出了半个世纪的长度,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前面的邱裟转过头,满脸嫌弃地说:“走不走?”
站在酒店门口观望许久的两位门童,看着这像是一家四口的组合居然真的踩着红毯向自己走近,神色怪异地对视一眼。
沈琰走到门口边,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随后,他的拇指留在西装裤口袋外,手指插进裤兜,一腿曲着,勉强还算规矩地支着,一腿却弯着,脚后跟放在了墙壁踢脚线的位置。
他神色漠然地向在和门童交涉的邱裟,只期待两位门童查看完伪造的邀请函后快快放行。
一位门童打量了一圈“一家四口”后,犹豫开口:“那个。”
“我们的流程里有个假面舞会,需要携带伴侣入场。”
他的目光在抱着楚珵的许嘉身上流连了许久,然后询问:“请问这位先生,小朋友他父亲呢?请问您是否遵从调剂,让我们给您安排一位舞伴?”
这话听得许嘉乐从中来,他双眼一亮:“当然……”可以。
沉浸在悲伤中的楚珵,心里惦记着许嘉那句“活该”,他取下嘴里甜甜的橙子味棒棒糖,恶从中来。
他双手抱上许嘉的脖子大叫:“不要不要,许嘉哥是我的童养媳,我的,我的。”
许嘉没说完的两个字被楚珵的声音盖过,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低头荒唐地问楚珵:“你说什么?”
于是楚珵脸贴脸地凑近许嘉的脸,和许嘉亲密贴贴着又说了一遍:“许嘉哥,童养媳。”
说完,许嘉就拧了一把怀里糯米团子的屁股墩儿,再把人一把放在地上,作势要和楚珵断绝关系。
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沈琰立刻爆笑出声,笑得他弯腰扶墙才堪堪站稳。甚至走苦情酷哥人设的邱裟,也罕见地翘了翘嘴角。
沈琰揩揩眼角的泪花,拍拍两位被雷得不行的门童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用什么调剂了哈,我们进去了哈。”
突然,一位门童拦住要进去的沈琰,木愣着表情,递给了沈琰几个面具。
沈琰接过一看,几个朴素的纯色面具,尺寸只能遮住上半截脸,但眼睛位置又掏出特大一块洞,真不知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手段能遮住个啥。
虽然先前在得乐园戴面具的体验并不是很美好,但想着遵守游戏规则,沈琰还是将面具分发到人手一个,规矩地将面具罩在了脸上。
oversize的面具戴在楚珵小小的脸上,像是凉亭斜飞着翘出了两个角。
沈琰蹲下身打算去帮楚珵仔细调调,手上顾着塑料面具的稳定性,沈琰抬眼对上了楚珵疼得泪花打转的眼睛。
于是他好笑着说:“臭小子长点记性,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
说完,沈琰半弯着腰,牵着楚珵往酒店里面走去。
进了酒店内,这才发现雾都酒店里面算是别有洞天。
球状的拱顶留着复杂烦琐的石刻,拱顶中心又下坠着一长串不规则的水晶吊灯,一阵夜风穿堂过,吊灯们互相碰撞着,发出阵阵类似打击乐的声响,兼具好听与好看。
大厅之下,大概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会客厅。俯仰之间,穿着精美礼服的人们,戴着各色的纯色面具,互相笑着寒暄、碰杯庆祝。
沈琰牵着楚珵,目标准确地向墙角的位置走去。
因为从进门开始,沈琰和楚珵就注意到,在靠墙位置,一圈铺着白布的桌上,都是颜色鲜艳的糕点吃食,看着格外美味诱人。
穿过陌生人流的路上,不只沈琰一行人打量四周,四周陌生人也同样投以打量的目光。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当属小不点人楚珵。
见被人注意到了,楚珵也神气地挺起胸膛,走路都要稍垫起点脚后跟,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