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内,文武百官身着崭新的华服,按品阶整齐列队。红漆柱上缠绕着喜庆的红绸,香炉中升腾的青烟氤氲着祥和的气息。
叶瑾瑜身着深紫色太后华服,端坐在观礼席首座。银发上仅用一支翡翠簪挽起,倒比往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慈和。
熊少卿的亲友们齐聚一堂,熊氏夫妇坐在贵宾席上,成君眼中含着泪光,不住地擦拭着眼角。
李承嗣带领着勾芒族的长老们,身着传统服饰,银饰在灯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
黄宇与徐菁并肩而立,前者手按腰间佩剑,后者则微笑着望向高台上的身影。
熊少卿头戴十二章纹金冠,身着红色婚袍,婚袍上的金线龙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她神情庄重,步履沉稳地走上高台,每一步都踏在群臣与百姓的瞩目之中。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柳寒月身上时,那份属于帝王的威严便悄然化为绕指的温柔。
柳寒月一袭火红凤袍,头戴九凤朝阳冠,珍珠垂旒下,她眉目如画,气质雍容高贵。
凤袍上用金线绣出的鸾鸟图案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仿佛要振翅高飞。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周遭的喧嚣、群臣的身影、宫殿的辉煌,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那相视一笑里,有并肩作战的默契,有历经生死的情深,更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熊少卿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朗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荡在大殿之中:
“今日,朕册立柳寒月为大盛帝国的皇后!愿与她共掌天下,携手共度此生,护佑我大盛子民,万年昌盛!”
话音落下,满殿群臣“唰”地一声跪拜在地,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此起彼伏:
“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盛大的仪式背后,是早已悄然发生的迁徙与团聚。李承嗣带着勾芒族迁居舒虞府,这座新城距离曾经的勾芒峰不远,让族人找到了家的归属感。
黄宇、徐菁常年在此,熊氏夫妇也从永宁府搬来,偌大的皇宫内,除了君臣之礼,更多了几分家人的温情。
即便身为女皇,熊少卿在私下里仍会像寻常晚辈一样,与熊氏夫妇闲话家常,对李承嗣等人嘘寒问暖。
人群之中,谢矜寒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她望着高台上柳寒月幸福的笑容,心中那块积压多年的石头终于落地。
当年柳寒月与熊少卿在舒国举行婚礼时,她正远在犀渠,为帮助多吉夺权而浴血奋战,错过了那场意义非凡的仪式,成为心中一桩憾事。
如今,她亲眼见证了这对爱人在更广阔的舞台上结为连理,见证了大盛帝国的诞生,那份遗憾也随之释然。
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憧憬。看着柳寒月与熊少卿紧握的双手,看着他们眼中化不开的甜蜜,谢矜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想,自己还年轻,漫长的岁月里,或许也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缘分,在某个转角静静等待。而此刻,她为眼前的幸福而由衷喜悦,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大殿之外,百姓们的欢呼仍在继续,舒虞府的天空下,一场关于爱与理想的盛世华章,正伴随着凤冠与龙袍的誓约,缓缓拉开新的序幕。
红烛将寝殿的鲛绡帐染成琥珀色,熊少卿的指尖划过柳寒月婚服上未卸的凤羽金箔。喜帕滑落的刹那,火红裙摆扫过地面铺陈的红绸,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殿内玉树琼花香与暖阁里的烛火交织,氤氲出温柔的光晕。
“当年在舒国,我以太女的身份娶你为妃。”柳寒月替她摘下紫金冠,指腹蹭过熊少卿鬓角的碎发,语气里漾着歉疚,“委屈你了。”
“我从未觉得委屈。”熊少卿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对方掌心因批阅奏折而生的薄茧。
鎏金合卺杯里的桂酒晃出涟漪,两人交杯时酒液落在交握的手背上,温热得像极了当年舒国太液池的月色。
“可我总觉得亏欠你。”柳寒月望着她眼中的自己,凤冠上的九凤衔着东珠轻颤,“如今你身为大盛女皇,我为皇后,才算真正并肩。”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熊少卿龙袍上的十二章纹:“这场婚礼,是我欠你的。”
锦盒里的结发香囊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熊少卿的玄色发丝与柳寒月的乌发在锦缎中紧紧缠绕,这是舒国大婚时的旧物。
如今这方香囊边缘虽已磨毛,却依然被两人贴身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