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佑年的出身,或许是机缘巧合,况家在况佑年时才开始发家,更早之前的况家,根本无从考证。”
周献点头,没接殷问酒的话头,又问她:“我能做什么?可以让你稍微好受点。”
他说着便主动去握了殷问酒的手。
两人都是刚清洗过一番,指尖带着凉意,又迅速温暖起来。
“会好点吗?”
周献身上有天子气护着,邪祟难近。
殷问酒把凳子往他身边拖了拖,又拖了拖,直到腿挨着腿,肩膀抵着胳膊。
这才继续话题,“况家祖坟地里,有五道能成咒怨的怨气,是况复生的历任夫人们。”
周献:“铃铛响了?”
殷问酒:“没有,亡魂被阵法困着,这怨是死后生的。葵仙儿的咒怨之所以未再来,应该也是被阵法困住了。”
周献:“除了有高手护着外,他还有一个精通巫邪之术的帮手,或许是那个苗疆的巫女?”
邪术她不畏惧,但现下最要紧的是:“百姓眼中的大善人,要怎样才能撕开他的羊皮?”
不止况复生陷入难题,殷问酒同样陷入了难题。
难在况府这个善人头衔,在应天府一呼百应的势力。
难在她现在的身份是未来献王妃,困住了她单枪匹马去撕破脸的步子。
还难在,不知道蓝空桑打不打过那人……
她目光往外看了一眼,蓝空桑这几日都蹲在房顶不敢有丝毫松懈。
再这么耗下去,他们的战斗力先一步折完了。
周献思考了片刻,道:“况佑年墓里育的蛊被你烧了个干净,或许他也等不住了。”
“刘素和没办法怀阴生子,他急;蛊虫被烧,他急;你对她有莫名威胁,他急;三十九了,也该急。”
“可以从刘素和着手,她是况家夫人,说的话更有效果,我们找证据,她负责放消息。”
殷问酒仰头看周献,两人的距离太近,连半边身子都有了更高的暖意。
周献也看了下来,昏黄烛火下,他在她的眸子里,看见自己模糊的身影。
心猛然跳了一下。
“往生灯!”
那眸子里的光更亮了,周献不动神色的挪开目光,“刘素和说过,况复生为前夫人们点了往生灯。”
“对!”
“找到在哪里点的,或许阵法就在那,你会解吗?”
“……找到了再说。”
有了突破口,殷问酒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刘素和,但更深露重,养精蓄锐也是极重要的。
她拉着周献站起来,“走,去睡觉,明天想办法见刘素和。”
“找到阵法在哪,破了它,怨气第一时间便会去找况家,况家将家宅不宁,严重些死个把人也正常,届时再让刘素和放出一些况府密谋巫邪之术的消息,媒婆作证……结论嘛,不说阴生子,就说应天府的气运如何?”
殷问酒一路走一路说,“让事情迅速发酵后,再仔细搜查况府,若没了后顾之忧,我自然有法子让他说出葵仙儿的尸体在哪。”
周献落后一步望着两人牵着的手,一声未答。
她是牵着他往他房里去的……
进了房间她便松了手,脱鞋,上榻,动作熟悉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