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劳累,不会停息,甚至也不惜耗费自己的寿命,仿佛她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提升灵力。
现如今她知道了。
她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她当真是传闻中那个叱咤风云的魔君吗?
为何她此刻瞧起来比一个婴儿都还脆弱?
商凝夜已经走到了虹桥附近。
她催动灵力,将身体幻化出一缕缕柔软的藤条,将慕秋寒的身子整个包裹起来彻底护住,然後纵身跃进了玉龙渊底。
秘境之中浓郁的草木气息让商凝夜再度恢复了一些生机。
她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将慕秋寒身上的血衣脱下,然後拥着她靠在了榻前。
商凝夜慢慢解开了上衣。
她一层层的剥落了那道紧缚住她胸口的白布。
胸前那个狰狞的口子虽然小了许多,但是却始终不能完全愈合。
商凝夜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
她将灵力幻化成一缕缕丝线,强行将那个伤口给“缝”住,然後再用白布将其一层层的包裹起来。
现如今,她取开了白布,又一道道撤去了灵力,那靠近心口的位置便又开始慢慢的渗血。
商凝夜低下头,淡淡的瞧了一眼那血流的速度。
片刻後,她不声不响的从纳戒之中取了把惯用的匕首出来,慢慢的将那处好不容易才愈合得七七八八的伤口再度括开了。
慕秋寒在昏迷之中什麽也不知晓。
只是,一柱香後,她近乎停滞的呼吸慢慢变重了。
初雪成功的将那群魔兵引入了後山的密林之中,之後它便顺着寒潭的水流回到了玉龙渊底。
尚未进屋,它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初雪心道糟了。
它几乎是飞奔着进屋的。
屋内,慕秋寒和商凝夜双双紧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卧榻之上。
慕秋寒还是先前那副毫无知觉的模样。
商凝夜则面色惨白,她胸前的衣襟散乱着,淡淡的血色已经浸透了白布,隐隐渗出了衣衫。
初雪赶紧上前帮她检查。
果然她只是草草处理了伤口,便因灵力耗费过多而晕过去了。
初雪瞧着面前这波折不断的两个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商凝夜在黎明时分醒过来了。
一缕晨光照亮了那张用藤蔓编织的卧榻,也将二人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色。
初雪见状松了一口气。
虽然它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情况了,然而心中的担忧却始终如同最初的时候一样。
商凝夜起身检查了一番慕秋寒的伤势。
慕秋寒体内的经脉在慢慢的修复,但是人却依旧昏迷着。
商凝夜再度解开了胸口的白布。
初雪见状,纵身跃了上来。
“你疯了!你才刚醒!”
它试图阻拦商凝夜的动作。
商凝夜冲它摇了摇头,“她伤得太重了,还需要再多一些。”
“那也不必非得是现在!”
商凝夜闻言,柔柔的笑了笑。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这才又说,“这血总归是止不住的,白白流了也怪可惜的。你去帮我把那瓶紫色的药丸拿过来罢。”
慕秋寒在迷迷糊糊之中,总感觉有个人俯在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