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先帝遭遇刺客,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风沙迷了刺客的眼,一剑刺歪,只伤了先帝右臂。
百姓们吓得四散而逃,护卫与刺客交手百招,那刺客见势不妙,飞身上瓦,一眨眼便不见了。
待狂风散去,街上只余一人。
黑发红衣,负手而立。
待魏婪转身,先帝更是愕然,玉面白肤,目含春水,眉心朱砂似蛇,眼尾长睫如羽,真真神仙人物。
然后,魏婪就差点被当成刺客同伙抓了。
幸好他及时用了一张护身卡,不然就要提前体验一把监狱逃生游戏了。
闻人晔不知道当日的具体情况,只记得那段时间先帝心情大好,逢人就说自己马上就能得道了。
闻人晔好奇,旁敲侧击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求仙台有位仙师日日为他炼丹,他每每服下丹药,都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只不过,下面还是不行。
如今想来,那炼丹的仙师不就是魏婪吗?
刺客和他前后脚出现,谁敢说魏婪和刺客一定没有关系?如果这一切都是魏婪布下的局——
他是南疆细作,还是武林杀手?
接近先帝,投其所好,所图何事?
闻人晔不止一次怀疑,先帝早死就是因为修仙把身体毁了。
要知道修仙之人求的都是远离世俗,对金银财宝视若粪土,魏婪这等修为,何必入宫?
他究竟想要什么?
魏婪斜晲他:“陛下这是什么表情?”
闻人晔:“看毒夫的表情。”
他低低地咳了一声,故作不在意的问:“那雪不会有毒吧?”
魏婪惊讶:“什么?”
“朕是说那雪,是不是碰到人就会中毒,还是说不能喝雪水……”闻人晔说着说着停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点点往下,摸到心口顿了顿,瞳孔微缩:“朕好像真的心跳有点快,头也好像有点疼,手腕也酸。”
魏婪无言以对。
“陛下,心跳加速、头疼、手腕酸都是因为您昨晚熬夜批奏折累的。”
他拉开闻人晔的手,换成自己的手背贴到皇上胸口,语气淡淡:“是跳得挺快。”
闻人晔上半身后仰,眼神飘忽:“朕突然感觉好多了,魏师真乃神医。”
不止。
系统还说他是绝命毒师呢。
又走了一会儿,魏婪远远瞧见一伙人被狼群围攻。
人群中心赫然是镇北王,他的左右两边分别是顾游、顾泳两兄弟,再外面一圈就是侍卫们了。
镇北王的赫赫战功不是白立的,他几箭便成功威慑住了狼群,眼看危机即将解除,魏婪动了。
箭簇穿破长虹,正中镇北王的罩甲。
镇北王向前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有罩甲缓冲,他差点当场跪了下来。
顾游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哎呀,”一袭紫衣的青年慢悠悠地收回弓,笑眼弯弯,眉心朱砂惹眼:“镇北王,我想射狼,您怎么往我箭上撞啊?”
血一滴滴顺着箭羽落下,顾游脸都吓白了,心中一阵后怕:“你连狼和人都分不清,怎么敢参加春猎!”
顾泳拉了拉他哥的袖子,小声提醒:“陛下在呢。”
“本王无碍。”
镇北王忍痛拔下箭,一眼就认出了这箭是他自己的。
当日他不曾杀得了魏婪,今日魏婪自然要如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