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太多古怪的食物,厨房的人自然不会觉得奇怪,之前也做过奶黄包,因是她之前在溪合县卖早点的主打产品,很受欢迎,她做了很多,分给了所有人吃。
大受好评。她朝胡叔抱怨这么好吃的点心,居然赚不了钱。
胡叔告诉她,这东西金贵,她的卖价对普通人家来说算高,对富贵人家来说又不够高,何况是当早点来贱卖。
还说若是在京城,开个高档的点心铺子,或许生意火爆,利润也会很高。
可惜现在她已经没有机会实施了。
谢尧要吃,她用心给他做,但担心被人看出来他临时要吃,让喜云和胡叔来帮忙,做了很多,找的借口是公子体恤他们辛苦,让她想法子犒劳他们。
她做得熟练了,很快蒸好一笼,先拿去明月居,给谢尧吃刚出笼的。
这个时候吃最好吃了。
她回到明月居,谢尧还在,手上拿着一卷书在看,明月居东厢有个书房,里头好像没有书,也不知从哪来的。
玉梨没有理会,把笼屉放在桌上,谢尧在她进来时就放下了书,玉梨算着时间的,现在打开刚刚好。
热气蒸腾,白雾飘飘,谢尧却盯着玉梨看,玉梨直接用手拿起一个圆乎乎的奶黄包放到他面前。
谢尧转回眼,不伸手来拿,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玉梨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拿一套碗筷来。”
喜云和静羽没有跟来,她得自己去拿。
谢尧攥住她的手腕,没让她走。
他就着玉梨的手吃完了一整只奶黄包,最后嘴唇碰到了玉梨的指尖,玉梨忙缩回手,再也不要拿来喂他了。
笼屉里还有三个,谢尧好像不打算再吃,玉梨把笼屉盖上,打算让他想办法带上。
谢尧却一直拉着她的手腕。
“之前你这样喂我吃过。”谢尧说。
玉梨眨眨眼,想了起来,是两年多以前,她收留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几乎像是瘫了,动都动不了,她不喂,他吃不了。
而且那时他脸上全是灼伤,根本看不出相貌,现在玉梨看向他,他肤色细腻,那样丑陋的伤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她记得他离开时,只是眼睛能看,还不能说话,也只有手能动,她想问他后来是怎么恢复的,但好像又更加好奇,他是怎么伤成那样的。
纵使背后牵扯许多,玉梨还是问了,“那时你怎么会伤成那样呢?”
“被人下毒暗害。”他只如此说。
再没了下文。
难怪他如此在意吃食的安全。
玉梨立刻联想到现代那些在食品上丧良心的商家。
“太可恨了。”玉梨肃了脸道,又问,“那个人伏法了吗,被判了多少年?”
谢尧笑了。有些怪,但不是阴冷的笑。
“算是吧。”谢尧道,“多亏了她,我才能遇见你。”
玉梨后知后觉自己问得太傻了,又有些赧然,她只是收留了他三天,根本什么也没做。
原书宋宜恐怕与她差不多,毕竟她那时还有心上人呢。他居然会因此记上两年多,还非要强娶了,不顾意愿把人留在身边,再如何嫌恶也不肯放手,被捅刀互虐都纠缠至死。
一定是剧情的力量。遇见她是,让她什么也没付出就救了他也是,让他因此非要她爱他也是。
玉梨忽然心情复杂。又不由自主把谢尧当小说里的人物来看待。
谢尧看她脸色变幻复杂,不知她在想什么,同样的,玉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玉梨打了个呵欠,她今日有些累,从得知谢尧要来时就开始忙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歇息过。
谢尧见了,不多留,起身要走。
玉梨想把奶黄包给他,他说,“放着吧。早些睡。”
他走了,玉梨没精神多想,不一会儿喜云来了,帮着她洗了澡,她躺上床不久就睡熟了。
有轻纱般的月光透过窗纸落进屋里,房中并非漆黑,一片寂静中,门扇忽然推开了。
脚步无声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是去而复返的谢尧。
他走进屋里,穿过屏风,来到了玉梨的卧房,房中陈设简单,在暗淡月光中只看得清有一支碧绿的槐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