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楠去往场棚的脚步一顿,她拿出手机,这才注意到今天的新闻头条——
“兰市12。21重大爆炸案”
她打开短信界面,发现池牧白依旧没回信息。
喻楠快速浏览完新闻内容,发现里面并未提到是否有警务人员伤亡。
她定了定神,那应该没出什么问题,要是真的闹大了,新闻里瞒不住。
而且这事,她也不该关心。
今天需要拍水下戏,因此化妆师早早等在了棚中,时刻等着拍摄间隙帮演员补妆。
喻楠过去时他们也在聊这件事,场务说到有个工作人员的弟弟也无辜被伤了。
这时候化妆师开口说了句什么,旁边的灯光师在调试设备,喻楠没怎么听清。
刚好旁边有人在问刚刚说了什么,于是喻楠听见化妆师又重复了一遍——
“她弟弟的伤还算好,听我姐夫说,从我们这过去的那位年轻队长,受了好重的伤。”
喻楠愣在原地,给助理示意稍等,下意识拿出手机就给池牧白打了个电话。
关机。
头一回,喻楠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向来冷静的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莫名的急,“你知道你说的那位年轻队长,叫什么名字吗?”
化妆师只说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沉吟片刻,然后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在警局取景时帮我们指导的那位!”——
回家路上,池牧白的电话依旧没有打通。
喻楠这时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淡淡的模样,毕竟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他们仅仅是即将结束的邻居关系。
她拿出助理提前准备好的剧本翻了几页,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今天的注意力不太能集中。
翻看未果,快到家的时候,喻楠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喻小姐,楼上楼下的住户都在投诉,说您家的狗狗一直在狂吠。”
狂吠?
困困向来很乖,连大声叫都很少。
喻楠皱眉道:“不好意思,我马上到家。”
今天只有下午半场戏,想着能够很快到家,喻楠就没有将困困带到剧组。
下戏前她还打开家里的监控看了眼,当时困困一切正常,还在很开心的玩玩具。
司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二话没说就加足油门快速将喻楠送了回去。
电梯还没到楼层,喻楠就听到了困困狂叫不止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暴躁。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喻楠就冲了出去,未知的担忧让她输密码的手指都有些抖。
输入三次失败,密码锁锁定五分钟,喻楠耐着性子隔着门安抚道:“困困别急,马上就开门了。”
听到喻楠熟悉的声音,困困终于不那么焦躁,但一直持续着用爪子扒门,试图想要出来。
看着密码锁上不断流逝的时间,慢慢喻楠冷静下来。
走廊的灯早已熄灭,慢慢的,她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困困依旧在扒门,忽然间,喻楠想到了什么,她不可思议地转过身,下一秒,灯光亮起,她看到了瘫在门口、浑身是血的男人。
池牧白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往常冷峻的五官上染了一层不正常的惨白,眉间紧皱,嘴唇因失血过多失去血色,黑色外套染成了比正常面料更深的暗色。
在暗夜中,扑面而来的频死感。
随着喻楠快步走向池牧白身边的动作,走廊里的灯重新亮起,这回喻楠看的更清楚了。
——好多血。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许是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到了他的眼睛,池牧白虚虚睁眼,他似乎没认出跪蹲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低声喃喃了句“不去医院”之后再次昏迷过去。
喻楠看似还算镇定地拿出手机,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时都有些手抖。
室外温度太低,喻楠先从家里抱出几床鹅绒被搭在他的身上,然后才想起来安抚困困。
做完这一切,她坐到了池牧白身边。
喻楠看不清他身上伤了哪些地方,不敢贸然帮忙止血。
等待私人医生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喻楠甚至能听到吧台上时钟不断消逝的滴答声。
就在她快要坐不住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是她的私人医生和助手。
自从奶奶去世后,她对医院环境有一种天然的抗拒,后面凌一就帮她找了私人医生。
喻楠下意识松了口气,快步走向他们,简单说明了一下已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