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兔再肥也只有一只,她们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架都嗦地看不见一丝肉。
吃完后,芸娘也要带着满满回家。
临走前,她问季平安道:“除了野兔,你家中可还有别的吃食?”
只是用了次刀,她和满满就吃了顿味道极好的肉,哪怕眼前的人是无赖,芸娘觉得还是她占得便宜更多。
“怎地,你和县城里的人一样也看不起我,觉得我连吃食都搞不到?”季平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甚至想要把人赶出去。
芸娘连忙摆手,语气里都带了几分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里昨日还余下几张糙饼,想着你和阿九她们要不要吃,我给你们送过来。”
“糙饼你自己留着吃,之后或许还要找你借刀呢,且瞧着吧!”
季平安脸上闪过几分不耐烦,“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把门关了!”
芸娘张张嘴,似乎是有什么想说,最后却又被咽在了肚子里,摇摇头道:“没有了。”
话音落下,季平安就把篱笆带上,转头回了院子里面。
“阿娘?”满满抬头看向她。
芸娘拉起她的小手,看了眼季平安的背影后,才轻声道:“我们回家。”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季平安,旁人和她说两句话,便觉得旁人是看不起她。
但哪怕这样,也比打人要好多了。
村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混账乾元,但是有些乾元娶妻之后便收敛许多,也有着当家的模样。
若是季平安能真的好好对阿九,两人说不定也能把日子过好呢,她在心里想。
把人送走之后,季平安对着蹲在地上的团子道:“岁岁,你和阿九把烧剩下的灰拿到灶房里去。”
柴火烧完了之后就是草木灰,这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当庄稼的肥料,还能制作碱水,再拿些放到盛着米面的罐子里头,还能防潮防虫。
“好哦,阿姐。”
沈之虞虽然厌恶乾元,但不至于看着个小孩自己干活,她也帮忙拿着笸箩把草木灰拿回去。
季平安则是把背篓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把里面的野菜拿出来,然后就是里面的药。
药堂郎中给她拿了不少药,除了她要求的那些,还有不少治疗头疼脑热的,往后总用得上。
在药堂的时候,季平安也看见了这个朝代的文字,比繁体字还要复杂些。
她在原来的世界,大学专业是计算机,对于文学方面更是一窍不通。
季平安认起来麻烦,索性直接说自己不识字,让郎中把不同种类的药包成不一样的形状,日后也好区分。
治疗跌打损伤的比较好认,是用小陶罐盛着的膏体。
她拿着这个小陶罐出了房间,就见到往她这里走来的岁岁。
“阿姐,我和阿九把院子里的灰都搬完了。”
可能还是因为之前的影响,岁岁还是隔着一步和她说话,但眼睛里的害怕少了些。
但季平安很满足,想着改天给小孩买个糖吃,“我都看到了,岁岁好厉害。”
岁岁很少被人夸,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才仰着头小声说:“阿九也厉害。”
听到这话,季平安看向院中的人,微微挑了挑眉,“对,阿九也厉害。”
沈之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头回了屋。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刚进了屋,转头季平安便带着岁岁也过来了。
她坐在床边,眯了眯眼眸,“你来做什么?”
“从县城里拿了些药,给你们治治伤”,季平安把手上的陶罐拿出来,“我说过,之后都会对你们好的。”
解释完,她便先给岁岁擦了药,原主多是用木棍打的伤,过了几天后便淤成青紫色,看着吓人,“疼的话告诉阿姐。”
岁岁摇头:“不疼。”
乳白色的药膏抹在胳膊上,不仅不疼,还带着股凉丝丝的舒适感。
她在心里默默想,如果阿姐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比阿娘在的时候还要好。
给岁岁抹完药,季平安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沈之虞。
岁岁知道两人是在治病,自己也非常懂事的去了灶房烧水。
在她开口前,沈之虞便道:“我自己抹药就行。”
药对现在的她是好东西,她不会拒绝,但绝对不可能让乾元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