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走之前,有机会的话咱们再吃一顿饭。”
无论季平安和沈之虞之间是什么关系,单凭对方给她的弓弩和火药,虞思冬也是很欣赏和喜欢对方的。
沈之虞默了片刻后,才轻声道了句好。
她又道:“小姨到边关后,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打听打听八妹的消息。”
虞思冬点头:“当然,我如果能把人带回来,肯定把人带回来。”
明贞帝是主和派,她之前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公然违背圣旨。
但如今明贞帝已死,她在边关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
沈之虞:“小姨到边关后,也记得注意安全,凡事小心。”
虞思冬笑了下,像小时候一般揉了揉她的头:“知道啦,我们小七别担心。”
就算现在对方已经成了女皇,在她这里,永远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
把虞思冬送走后,沈之虞便看向了桌上的那个包裹。
不知道注视了多久,她才将这个包裹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三个泥人、一个木匣子、一个平安符还有一封信。
沈之虞的视线掠过其中的一个泥人,其后才将那封信打开。
她垂眸一字一句地看过去,在看到那句“可以考虑江书思”后,捏着纸页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等到看完,信纸都皱了不少。
沈之虞的语气很冷:“来人。”
宫人低头道:“陛下。”
沈之虞把桌上的泥人拿起来,道:“把这个扔出去。”
“是,陛下。”翌日,虞思冬带着沈之虞整理好的证据上了早朝。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边关,很少出现在京城。
但虞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和她交好的官员也不少,武将和文官都有。
虞思冬寒暄完后,皇帝也到了。
众人跪拜完毕,明贞帝便看向虞思冬。
“虞爱卿,昨日齐爱卿说,你和小七强闯大理寺牢狱把驸马带走,可有此事?”
虞思冬回道:“确有此事。”
话音落下,皇帝便朝她的位置扔下来三四册折子,重重地砸在脚边:“荒唐!”
“朕下过旨,扶勒的事情查清楚前,无关人等不能见驸马。虞爱卿可好,直接将人带走了。”
说到这里,皇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你可知这是抗旨不遵?还是说虞爱卿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这句话出来,殿中的人也心神一凛,尽数跪下。
虞思冬却还是不卑不亢,语气都没有丝毫的起伏:“微臣不敢。”
明贞帝看着虞思冬,浑浊的眼里闪过怒意:“你不敢?朕看你比任何人都敢。”
他昨天得到消息没有追究,为的就是今天在早朝上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对方拿不出来合理的理由,他就能借这个机会夺了兵权。
要不然边关,真的是只知道有虞将军,不知道还有他这个皇帝了。
虞思冬道:“陛下息怒,只是陛下看到这个,应该就能知道臣为何这么做了。”
明贞帝眯了眯眼,道:“何物?”
虞思冬将手里的证据呈到头顶:“九皇子与扶勒的四王女勾结,意图陷害驸马和三皇女,三王子与使臣之死均为他们故意为之。”
“此外,兵部尚书与扶勒勾结,倒卖粮草和武器……”
她每说一句话,朝堂上的人就震惊些,皇帝的脸色也就更难看些。
最后说完的时候,大殿中一片寂静。
还是兵部尚书最先站出来,脸色灰白地道:“陛下,臣冤枉啊!”
虞思冬轻飘飘地看了眼他:“臣这里有证据,到底是不是冤枉,应该还要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断定吧?”
话说到这里,还牵涉到了扶勒和九皇子,皇帝也不能再装见不到,只能让虞思冬将证据交给大理寺。
证据确凿,沈之虞还让人在百姓之间散播了这件事情。
“那可是扶勒的人啊,九皇子怎么能着扶勒害我们大雍朝的人?”
“嘘——这可是九皇子,轮得到咱们说话吗?你也不怕被砍头?”
“那怎么了,他能做我们还不能说了?听说他祖父还卖粮草给扶勒,也不怕遭天谴啊?”
宫人接过,转身就想走。不少官员都小声地猜测着,但话里话外也是信了宫人说的话。
四王女看向明贞帝:“陛下,敢问驸马和七公主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