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说的五术是道家的山医命卜相,她主学医,别的多少知道一点。
她见沈之沈不信,也没有过多解释,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一个作用,“殿下经过这遭,雨露期时身体会更难受,我能让殿下的信香彻底稳定下来。”
谁家乾元这么一身正气地说坤泽的信香,那不是耍流氓嘛!
沈之沈:“滚出去!”
季平安:“?”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伺候好殿下的。”
乾元稳定信香的办法是标记,她这句话,更让沈之沈确定了,她想标记自己,这一刻,她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人渣。
于是拿起枕头就要砸。
季平安二话不说就准备往外走,到暖阁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转身问道:“我要出府一趟,殿下有东西让我带吗?”
季平安迎来的只是沈之沈砸过来的枕头,那枕头是玉的,砸身上可不轻,古人喜用玉枕木枕,怪不得颈椎好呢。
季平安快步走出了暖阁,沈之沈闭上眼睛,一边平息着心中的怒气,一边想着今日季平安的表现,还有与她说的话,神色莫名。
等季平安离开,春归走了进来,“殿下,驸马好像有些奇怪,不仅不像以前她的了,居然还会医。”
不过以前的驸马坏事做尽,为了与公主成亲,什么恶心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就算救了殿下,可那本就是她犯下的错。
春归还有一件事要说,刚刚人多不太方便,“昨日宝安王还带来一个消息,有人打着公主府的旗号在外兼并民田,还逼死了人。”
沈之沈蹙眉,这件事她知道,那人的家人一头撞死在了宫墙外面,父皇只能下旨让大理寺审理此案,结果查出事情是公主府做的,最后大理寺只杀了庄子上的管事,哪怕她没什么事,脏水也泼到了她的身上。
事情是淮安侯府借着公主府的名头做的,只因季平安是驸马,一切的坏事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保护好那家人,安排他们去报官,还有,派两个暗卫跟着季平安,把她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跟孤讲。”
既然重生了,沈之沈就不想太被动,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才好。
春归有些惊讶,公主最不爱听到驸马的事情,现在怎么下了这样一个命令,但她也不敢多问,转而吩咐了下去。
她还听下面的人说了一件事,立即回禀,“殿下,有人说,驸马要去淮安侯府。”
淮安侯府?
沈之沈沉默了一会儿,“查查季平安回淮安侯府是做什么。”
她在想季平安是孤魂夺舍,还是本人重活?
这个时候季平安突然要回淮安侯府,很有可能与兼并民田有关,上一世她查出这件事是淮安侯府做的,只是证据已经销毁,但逼死人这件事是侯府世子做的,与季平安无关,可当时季平安却站出来说,这是自己受她的命令做的。
以至于外界对公主府兼并民田深信不疑。
如果季平安是重活的,她一定会回侯府提前避免这件事,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很大,只是靠着公主府才没事,重活一世,她应当能人情,自己除了驸马就什么也不是了,这一世总不能再重走老路。
若季平安跟自己一样是重生,那就要尽快把人除掉了,沈之沈的眸子闪过一丝狠辣。
沈之虞看着季平安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难得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亏大了!
但这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季平安换了个话题,道:“殿下回去记得抹药。”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也快回到公主府了。
沈之虞不解,问道:“抹什么?”
季平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指腹点到沈之虞的腿弯处,便感觉到指尖下微微绷紧的小腿。
她才抬眼,温声问道:“殿下,在宫里跪了那么长时间,不疼吗?”
第68章第68章
皇帝为了演戏,让她们跪了很长一段时间。
坐在马车上,季平安膝盖的位置还是隐隐作痛。
哪怕被衣服遮着,暂时看不到膝盖是什么情况,也能猜出来,青紫是避免不了的。
沈之虞比她跪的时间还要长,青紫只可能比她的更严重,怎么可能不疼。
也就只有沈之虞能问出来“抹什么”这句话。
季平安这样想着,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之虞这次也没有隐瞒她,只是不把受的伤放到心上而已。
她算是明白了,在让对方注意身体这件事上,哪怕有承诺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今后还是要多盯着些。
直到太阳落山,沈之沈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季平安累了一身汗,暖阁里面又热又闷,再加上沈之沈的信香不停地在释放,她是身心双重煎熬。
还好她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嗅觉,沉浸施针后,身上的反应就好过许多,没多久老太医又送来了清凉丸,吃下后虽然没有彻底让她清凉起来,但随着她的施针,沈之沈的身体平稳了下来,停止了释放信香。
直到这个时候,季平安才能安心治疗。
专注施针两三个时辰,她身上的衣服都湿掉了。季平安叮嘱完就立马走了出去,她选择去厨房随便吃点儿,然后亲自帮沈之沈熬药,总比留在暖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