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国的守护者到她们这一代,也是有命中注定的候选人。
“姐姐只是舍了她的前途,成全了我,其实,我未必有她做得好。”
沈悦眉眼间都是倦色,沈之虞才是大昭太卜令口中的真龙天子。
她们是双生姐妹,可惜,一前一后出来,结局也天差地别。
她天生病弱,一般补药根本无济于事,太卜令断言,她活不过十岁。
可她有个好姐姐,硬是将她命格延续至今,可,也只是苟延残喘。
“长公主能力卓越,又与您感情甚笃,她一定有办法延续您继续守卫大昭。”
花伶将她唇脂卸尽。
“龙气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也许不是真龙,就无法拥有,即便坐在这个位置也是耗费时间。”
“谁说的?”“我知道,该如何跟你们这些人谈筹码。”
沈之虞看着匕首利刃口,毫不在意的吹了下,继而啧了两声:“死士也有感情吗?”
她眼底闪过讥讽:“跟搭档产生羁绊,这可是做死士的大忌。”
果然,那女子顿了下,呼吸跟着一滞,被捆紧的双手不着痕迹的握成拳状。
“你只要说出本宫想要的,她的命,我可以考虑。”
女子眼中复杂,似在权衡。
沈之虞也不着急,找到一个人的弱点,她就可以无限放大,这人不惜自己的命,可她却很难不惜在乎的人命。
况且
“那日你被掳,不也是为了掩护她?”
女子不见当初的傲然,这些话字字扎心,半晌她抬头“我要见她,确保她安全。”
不然她什么也不会说。
沈之虞拿着刀尖的手转而调了方向,声音如水,“这个,你应该认识。”
那是跟着她从不离身的武器。
女子喃喃低语,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中只有难得的泪在隐隐闪动。
沈之虞道:“我看她受伤不浅,在不医治恐落一身残废。”
习武之人最怕落残,那比死还要难受。
女子牙关紧了松,松了紧。
最终,她对着沈之虞暗暗低语几句。
沈之虞后退,走到刑具旁,那里横着一把绝世宝剑,她缓缓抽出,剑芒灿烂,精妙而绚丽,一道弧线弯过。
房门被推开。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二人皆一惊,花伶看清来人,上前行礼,沈之虞摆手,接过她手里的梳子。
花伶看了眼二人,体贴的退下。
屋内,除了烟香袅袅,一时间大家都陷入无言。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胡思乱想,对身体无益。”
沈之虞站着她坐着,身高之差使得她以一种轻微的俯瞰之姿凝视她。
沈悦知她淡淡语气下的不悦,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翦水秋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迎合放底姿态,软着嗓子:“我只是随便说说,每次坐在这位置上,总会不由感慨。”
她原先也并不感兴趣皇位。
任能力,她并不认为自己比眼前人高。
“是谁说了什么?”
沈之虞忽然蹙眉,看着她像是思索,朝堂上如今还有谁敢置喙?
她的部下早已被她训斥过,她甘心做臣辅佐她,沈悦却有心理压力,觉得对不住她。
“无人敢说,现在你我在这个位置,还有谁敢明面上挑衅?”
她身体不好的传闻,凡事当时知晓内情的早就被肃清干净。
“不要多想。”
沈悦走过去,一只手搭在她手面上,沈之虞眼神柔和下来,声音也跟着缓和不少:“你只需调养好身体,其他事交给我。”
沈悦点点头。
双生姐妹总会有情感共鸣之处,从小到大她们携手一起成长的羁绊,并不会随着如今身份的转换而有所改变。
“姐姐,你给我画个花钿吧。”
沈悦拿起梳妆台上的画笔,每天都穿帝王服饰,那些小女儿家的情趣早就抛却一边,无人时,她总会想要穿一穿平常的服饰,画一些登基前的红妆。
沈之虞心中一动,点头,面上挂了笑。
从镜子看,沈之虞站在她身后,像大树般坚实可靠,一路替她遮风挡雨,她若想穿红妆也一定是想穿给眼前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