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里面后,季平安在岁岁面前淡定的样子瞬间崩掉。
她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看着沈之虞道:“怎么你说有伤之后,突然这么疼?”
这就是心理作用吗?
近一点,再近一点。她没有乾元那么幼稚。
季平安接触到她的眼神,咳了两声,也放开自己“罪恶”的手。
岁岁立刻跑到沈之虞的旁边,拉住她的衣服,还是阿九好。
这几天天也慢慢热了起来,衣服也换成了单衣。
走在路上,旁边冬日里略显荒芜的田地也都翻土种上庄稼,不出几日,就能冒出浅绿色的芽。
村里的人忙碌了十几日,现在也得了些空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也有的带着背篓,准备割些野草喂鸡鸭。
“平安,今儿个没去山上啊?”她没有想到,季平安想到的法子竟然是这个。
见沈之虞还没有说话,季平安以为是这点钱太少。
她咬咬牙,又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块碎银,比刚才的要大些。
“真的只能给这么多了,剩下的我还想给家里添口锅呢。”
沈之虞眼眸微动,也知道是乾元误会了,却还是没有接。
过了片刻,季平安生无可恋地从衣袖里拿出来最后一块碎银,“真的真的只能有这些了,再多些我真的没有了。”
做人也不能太贪心的,后面这句话她没说出来,要不然几两银子都买不到了。
沈之虞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这次是真的,从她的手上接过三块银子。
拿银子的时候,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乾元的手心。
微凉的触感一闪而过,比拂过掌心的羽毛还要轻,季平安下意识蜷了下手心,才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算是花了大价钱了。
沈之虞手里把玩着三块银两,“我何时答应过你,可以用银子买了?”
季平安瞪大了眼睛:“???”
她说完用银子后,沈之虞好像确实没有明确的说过同意这件事。
如果沈之虞去做生意,肯定是个大大的奸商!
“那你把银子还我。”
季平安伸出手想要回来,沈之虞侧身躲了下,将银子受到袖中,道:“我刚才只是想问,你为何突然想要做浴桶。”
只是她还没有说出口,便明白这个问题和她之前问的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得不到答案索性也不问了。
没料到季平安会好奇至此,还平白得了三块银子。
“只有这个问题吗?”季平安有点不相信。
沈之虞只道:“信不信由你。”
季平安小声嘟囔道:“三块银子呢,我不信那不是亏了,怎么说也得信了。”
“你又在说什么?”
两人之间隔得距离并不远,但沈之虞这次同样没有听清楚乾元的话。
“我说我要去洗身子了。”
顺便悼念她失去的银子。
季平安严重怀疑,现在这个家里沈之虞都要比她有钱了。
时间已经晚了,屋子里的岁岁应该也已经睡着。
沈之虞对乾元洗身子不感兴趣,她嗯了声,只道:“你重新换一块胰子用吧。”
季平安:“为啥?”
“我瞧着平安这是要去县城吗?还带着家里人一块啊?”
“这几天地都种完了,去县城里的人不少,肯定比前两天要热闹。”
富贵娘是个爱说话的,自从季平安救了富贵之后,她逢人就说季平安的好话,还说季平安是承了季母,绝对是村里打猎的好手。
村里人可是知道富贵娘之前对季平安的厌恶,如今她都说对方的好话了,村里人也都更相信了,因此对着季平安也比之前要热情许多。
季平安应了话:“对,我带她们去县城里买身衣服。”
说话的时候,村里人也注意到岁岁和沈之虞的衣服,要么是衣袖边都开了线,要不就是直接破出了洞,买衣服也是理所当然。
“天热起来了,也是该做些新衣服了,改天我也去县城里扯几尺布去。”
“那你们快去吧,别误了回来的时辰,天黑了路可不好走。”
村里人也有人看到过季平安去县城里卖猎物,但并不嫉妒。
他们也不是没有往山上走过,可惜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着手去,再空着手回。
猎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隔壁村不就有几个受伤的,回来时候衣服上都是血,吓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