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也没见到有人敢上去。
她收回视线,环顾四周,宫女太监排队上着珍馐美味,每一道菜都精工细作,殿内酒香与花香味相互交融,大家笑声昂扬,合乐融融。
“皇上驾到。”
门外太监扬着嗓子喊了一嘴,大殿内立刻噤声,朝臣纷纷起身对着进屋的那抹明黄身影弯腰行礼:“吾皇万岁。”
季平安抬眼悄悄一瞥,不得了,这小皇帝年纪轻轻竟生的如此貌美。
华丽龙袍,珠光宝气,长发高挽,头戴五彩銮钗,明艳又不失端庄,这就是小说中昭国的新主人。
她心中暗自咂舌,果真是真龙凤女。
女帝上座,凤眼不着声色的环了一圈,在看到季平安后又轻轻移开,嗓音温润沉稳:“免礼,平身。”
女帝朗声说了几句象征性的台词,大致意思她刚登位,今晚宴请大家,众卿家要吃好喝好,玩的愉快。
花伶给她捏肩捶背,帮她将气息抚顺。
沈悦点点头,心中不由对此女敬佩几分。
“别想了,您刚批完折子,臣已让人给您兑好药浴,可舒缓一二。”
沈悦起身,她确实觉得浑身乏累无力。
这身体向来如此。“我去给公主兑水。”
画眉颇为懂似的,她可不要在这里当炮灰,公主事毕,自要清洗一番,她说着转身。
梅姨娘连连“唉唉”几声,画眉直接不见身影,前方一楼大家还在沸腾,吵着要见月娘。
公主可真造孽,玩什么不好,偏生喜欢在这烟花柳巷之地撩拨人,又不真的上,把人勾的七魂八魄搭进去,她拍拍屁股就走人。
啧啧啧。
梅姨娘,将耳朵贴在屋内,也没听见什么其它声音,只余浅浅哭腔,捂着嘴去,鬓角“突突”,还是去一楼安抚那些抛银子的金主。
她每月是有特定的业绩,不达标可不好交代。
花伶扶着她像浴池走去。熙攘人群中,青瓦白墙间,商铺旗帜高高飘扬,炽烈烟火升腾而起,车水马龙,市街灿烂夺目。
顺着皇城街道一路逛下来,季平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吃得太饱,没想到昭国的小吃那么给力,糖蒸酥酪,酸梅汤,青团,糖画,驴打滚
顺带又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团,季平安无比满意,打了个响指:“回去。”
小桃跟在后面,摇摇晃晃,二人乘着马车原路返回。
到了长公主府邸,天已经暗下来,府前高高挂起的红纱贴金烛笼,在夜色中如梦似幻,于门壁上投落一片点点碎影,将公主府衬托的更加神秘。
季平安歪歪倒倒下了车,吃的太撑,困意都给整上来了。
踩着布满苔藓的青石小径,一路蜿蜒曲折,越过疏影横斜的翠色竹林,脚底发飘的来到雅芳舍。
月光洒落,她推门而入,屋中属于沈之虞的特有罂粟花香还残留未尽。
“小桃,你先歇着吧。”
从门口一路晃过来,那瞌睡倒给晃悠跑了。
也不知道现在沈之虞在干什么?。
季平安脑中一闪而逝那道颀长身影,被自己关注沈之虞的想法吓了一跳。
看着桌上买来的各种小玩意儿。
她逛夜市时看到一盏兔子灯格外可爱,那对红眼睛圆溜溜,这盏灯周围散发昏黄暖光,兔子耳朵上安了机关轻轻一触,兔耳朵还会来回摆动,她心头一动,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
长公主府院落纵深交杂,她弯弯曲曲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沈之虞的住所。
黑漆漆,她不在?
季平安思索,沈之虞从她那里出来后难道就出了府?
看着手中兔子灯,她犹豫片刻,迈上台阶。
沈悦道:“明日等姐姐来,问问她月国使臣之事再做定夺。”
季平安累的直不起腰,好好好,她是服气沈之虞了,下次再也不给她端任何吃的喝的。
差点没把她累死。
这些破碗破筷子,她府上怎么那么多人。
砸了那么多碗,这下她可有事情做了。
季平安眼泪都要下来,她红着眼眶吸着鼻子:“我去像我娘打借条还给你可行?”
沈之虞扬眉,颇为配合点头:“可行是可行,不过丞相没告诉你,本宫府上东西要么特制,要么都是邻国附属进贡小皇家之物,你觉得,你要向丞相借多少钱能赔的了?”
季平安一听,脑子要炸了。
她母亲是个清官,连一个子儿都不贪的那种清官,哪来那多么钱赔这些贡品?
这下彻底完了。
“那怎么办?”夜幕低垂,树影婆娑。
月光洒落在街道边的青石板上,泛起一丝银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