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不应该被父母的过错所拖累。】
江迢看见只想笑。靠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竟然真的会有人相信这样的话术。短短三年一越成为顶流,没有任何背景和资本的扶持,怎么可能能在这种流量至上的时代脱颖而出?好的角色、好的资源,大家看不出来吗?凭什么给你而不是给其他人?
不过江迢最近除了继续稳定的打击有楚旭投资的项目以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他的动向。因为《公理之下》开播了,他忙着在各个城市和综艺上跑宣传。
《公理之下》如意料之中一样大火,某瓣评分更是高达9。1分,成为了年度叫好又叫座的热播大剧。就是集数稍微短了一点,要不然肯定还能再上一个阶梯。
庆功宴当天,江迢喝了不少酒,霍深亲自来接他。
“看到没有?”江迢带着一点醉意坐在副驾上,“热搜上都在夸我的演技出神入化,细腻自然有代入感。说我简直就是天选的赵珩。还有不少人说我的哭戏简直是一绝,看着我哭就忍不住想跟着哭。”
江迢喜滋滋地刷着微博上夸他的评价,眼睛都笑成了两弯月牙。
霍深当然清楚,他算是这部剧的忠实粉丝。这些天江迢在外跑宣传,他就每天准时准点的守着看电视台上的首播,一集都没有落下。每次看完后再等着第二天视频平台更新,然而开着弹幕再看一遍大家是怎么夸江迢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江迢的粉丝对江迢的称呼从宝宝变成老公。
哎,其中的滋味,真是喜酸参半。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夸,江迢笑眯眯地刷着微博上粉丝对他的各种花式夸奖,放下手机靠在靠椅上感慨道:“我现在是真的火了啊。”
霍深看着江迢舒服的模样,眼中漾着几分宠溺的笑意:“是啊,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趁着这波热度再上一个台阶吗?”
江迢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参与了选角,所以余涵畅导演也出席了庆功宴。
“余导刚刚问我有没有意向参演他的下一步电影。”
余涵畅是华语电影的领军人物,即使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也多多少少听过他的名字。他的电影回回都能拿奖拿到手软,叶清瀚出道拿下影帝的那部电影就是余涵畅执导的。
霍森有些意外,余导的电影拍摄周期很长,大部分都会长达一年以上,每个镜头都会反反复复的磨练。拍摄的地方一般也比较偏远,不是在大山深处,就是在一些广袤的无人区。他格外讨厌演员拍戏期间请假去参加其他的商务或者综艺活动,就更别提轧戏了。
大众的关注点瞬息万变,流量转瞬即逝,电影市场也不再像十年前那么繁荣。多少演员转战大屏幕后,陷入大屏幕无戏可拍小屏幕又回不去的尴尬境地。
江迢手中没有存剧,若是打算参演余导的电影,那就要做好一年以上的时间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准备。一年以上的时间,那就意味着流量之路彻底断绝。再加上余涵畅的电影一般都以揭示人性为主,像叶清瀚当年演的那种讨喜的角色是少之又少。
江迢看见霍深略带意外的表情,笑了出来:“干嘛?你本来以为我会打算往流量这条路发展吗。”
霍深:“我见你这段时间参加活动还挺开心的。”
江迢的每场活动直播霍深都有看,他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是真的挺高兴。
“还好吧?”江迢伸着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谁不喜欢站在光里,被人群簇拥夸奖欢呼?”
“不过体验一次也就够了,”江迢弯着眼睛。
这段时间他去哪都会被围。前几天他下飞机,虽然走的是VIP通道,但上车的时候还是被接机的粉丝堵住,要不是保安来的及时,差点造成了堵塞踩踏。
他进娱乐圈是为了扭转自己的风评,他拍戏是因为发现自己享受演戏。他从来没有打算要让这些影响生活。他觉得选择在这个时间激流勇退,好好沉淀,从公众视线中淡去,刚刚好。
他能演好赵珩是因为这个角色和他本人有几分相似,是讨巧。若是真遇到相差太多又比较复杂的角色他不一定能驾驭的了。所以趁着机会好好沉下心来打磨演技也十分有必要。
何况他也要为他和霍深未来考虑。
虽然,嗯……他现在还没有追到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之后追不到!
相较于之前大众现在对同性的接受度虽然提高了不少,但终究只是猎奇。大多数人接受的其实只是二次元纸片人和虚假的男男炒作。真要放到现实里,依然是恶意大于善意。
霍深这些年不怎么接受采访,明显是不喜欢让自己的私生活过度暴露在媒体大众面前,被人过度深挖、议论、审判。
他不想霍深为了他过起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汽车在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中稳稳地前行,霓虹灯如果流影一般透过车窗洒在霍深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好看的仿佛像动漫里的光影场景。
江迢:“你今天还没回去过吧?”
“还没,”霍深笑,“你不是让我先别回去,直接来接你吗?”
江迢笑盈盈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狡黠:“是啊”
霍深猜到江迢应该是在家里布置了什么,但他进门的那一刻还是露出了几分意外。原本简约现代的主灯被临时换成巴卡拉手工锻造的水晶吊灯。残碎的水晶棱角将清冷的光折射成碎钻,星星点点的落了满地,就像银河掉落在人间。
餐厅里,哑光米白色的纯色桌布搭配轻薄的蕾丝纱叠铺在餐桌上,边缘垂落的流苏在幽暗的灯光下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洁白的铃兰花和雾紫色的鼠尾草做成造型点缀在上。几只意式手工镂空银烛台错落地穿放在花间,长烛燃烧时散发出雪松的暖香。
江迢走过去,用海马刀旋开一瓶木桐酒庄的葡萄酒,波尔多红色的葡萄酒流入水晶冰雕制作的醒酒器中,烛光在冰纹中折射,像是暗红色的星云。
江迢慢慢醒着酒,直到酒液边缘泛起砖红色光晕后才给他和霍深一人倒了一杯。
“虽然庆祝了一个晚上,但是没有你的庆功宴,对我来说就不算是庆功宴,”江迢轻捻着杯茎,和霍深手中的红酒杯相碰了一下。
玻璃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明显,如同空山玉碎一般,敲在了两颗跳动的心脏上。
砖红色的红酒滚入喉中。
霍深从怀中拿出一个丝绒小盒,里面装着一个月见草的高定袖扣。花芯用蓝钻做点缀,低调奢华。他牵起江迢的手,帮他戴在袖口上。宝石的火彩在细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瑰丽,就像是荧荧地火中的幽光。
霍深如月见草的花语般深藏起感情,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一般抱住了江迢,“恭喜啊,演的真不错。”
江迢闻见了霍深身上如雪后松林般的清冷木香的尾调。
霍深没让自己沉溺太久,他摸了摸江迢的头发,才在不舍中放开江迢。
江迢望着霍深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又好似藏着无数未尽之语的瞳孔中满满当当全是他的倒影。或许是蓄谋已久的酒醉给了他勇气,江迢拉住霍深。
“其实我刚刚没有说完。我之所以不想走流量这条道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不想你的生活受到打扰。”
霍深微微一愣,随后眼角露出了一点弧度。他摸了摸江迢的脑袋,像是在讲这件事,也像是在告诫未来的江迢,“你不应该为任何人改变你的人生计划,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江迢:“我的人生可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不管我做什么,都只有你在我身边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