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躺回去,我来吧。”
江迢感觉到霍深的态度软化,他笑眯眯地坐回到病床上:“你是怕我再动什么手脚吗?”
霍深瞪了一眼装的十分乖巧的江迢:“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江迢看着平平稳稳没有一点波动的曲线,“看到了看到了吧,我都说了大部分的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霍深看见江迢一脸笃定的模样,眉头微皱:“你是不是已经摸到了规律?”
“那为何还会放任让自己痛到昏迷?”
江迢:“……”
“这人嘛,很多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想法的,”江迢的视线有些飘忽,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耳垂。
当着本人的面,承认自己对他有过哪些想法和冲动,实在是具有挑战性的事情,就算脸皮厚如江迢都有些难以启齿。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也没什么,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爱与欲本就是互相共生,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难道就没有十分想和我做点什么的时候吗?“
“有啊,”霍深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迢,江迢感觉自己仿佛被带着倒刺的猫科动物的舌尖舔过,整个上半身都被剧烈跳动的心脏弄得有些酥酥麻麻的。
“我不知道你从小到大解决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但是我每次舒缓时想的对象都是你。”
江迢没想到霍深竟然承认的如此坦诚,他的脸嗖地一下就红透了,“你……我……”
江迢连忙抑制住自己继续向下的思维。
两个人同时看向屏幕,曲线没有动。
霍深若有所思。
“其实最近会头痛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少了。”江迢和霍深解释着他发现的规律和猜想。
最开始的时候是但凡他只要靠近霍深一点或者对霍深产生什么想法——喜欢、心动——就会头痛。但自从楚旭在楚父生日宴上摔了一个大跟头后,他发现日常普通的接触都不会再头痛了。但是只要他动起表露自己心意的念头,或者和霍深真正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比如那天晚上——还是会头痛。
他本来以为他的头痛可能和楚旭的势力或者钱财有关。但他这段时间也有继续打击楚旭投资的项目,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今天醒来后症状还有些加剧。所以他又觉得可能不仅和楚旭表面拥有的这些东西有关。
“也许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些匪夷所思。或许只是巧合,可能和楚旭也没有关系?要不然还是再看看医学?”
霍深倒是觉得江迢的直觉不一定是错的。
……
第72章第七十二章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在想吗?……
江迢是一个很想得开的人,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过度为难自己。反而是和霍森的相处,让他更愿意花费心思和精力。
霍深让研究部门和弗兰克的研究所联合研发了一款能够实时监测疼痛程度并且及时示警的电子金属手环——因为江迢之前劣迹斑斑,实在很难再被信任。
疑心是两个人关系进展最大的绊脚石,emm……鉴于他之前确实辜负了霍深的信任,所以现在也只有同意让霍深用他觉得能够信任的方式实时掌控他的情况,才能让霍深渐渐放平心态,不至于每天都在观察探究他的微表情变化。
经过几个月的研究,他们渐渐找到了一些规律。那就是只要他不主动,好像也能稍许地避开头痛的诱因,进行一些不是特别深层次的亲密接触。
《公理之下》作为年度最受瞩目的黑马,从播出开始就一直好评如潮。白玉兰电视节里斩获大奖无数,江迢也因为赵珩那一角色拿下了最佳男配。
奖项代表专业领域的认可,没有演员不想拿奖。江迢兴奋的结果就是晚宴上对祝贺他的敬酒来者不拒。
回来的路上他折腾了一路,霍深半扶半架地好不容易把他弄回酒店。
江迢晕乎乎地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我好高兴啊!你看见叶清瀚落选时的表情了没有?哈哈哈,气死他!让他一开始的时候还给我使绊子。”
霍深看见江迢湿漉漉的眼睛,拨开落在他额间的头发,压住他的手,吻住了他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窦初开还是因为霍深对他的吸引力太大,霍深的每一次亲近和亲吻都能挑起他的欲望,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床上抱住他。
江迢觉得这种避免头痛的设定简直比头痛还让他难以忍耐。霍深亲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住再做点什么的冲动,微微起身,放开江迢。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在想吗?江迢简直要疯了!
别人谈个恋爱,可能是情天恨海宿仇难解阵营相对。他们俩呢,倒是没这些问题,甚至连个能插进来的第三者都没有。结果偏偏卡在最后一步!而且大有解决之日遥遥无期的感觉。
这种明明在一起了,每次擦枪走火却依然要靠洗澡时自我解决的情况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很难受啊!”江迢拉住霍深,都快委屈坏了,“你憋的不难受吗?”
霍深的瞳色很深,晦暗难辨的暗流仿佛在深处涌动。他静静的看着江迢的眼睛,扣住江迢的手腕,欺身上前,半压半撑着。
金属扣和槽分离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中被无限放大,仿佛湿火柴擦过磷面的滞涩震颤,旖旎和潮湿让心脏微微发颤。
江迢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霍深就是比他更会。他仿佛脚踩在云端,所有焦虑和不上不下的感觉仿佛都得到了缓解。他眼睛微微的眯着,舒服地蹭了蹭霍森的颈窝。他伸手,想礼尚往来,这才发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霍深绑在床上。
“喂!”
江迢觉得霍深未免也太未雨绸缪了一点,他刚刚明明都没打算动。
“嘘,”霍深亲了亲他耳朵,手下用上了几分力。
江迢顿时分不出心思来想其他事情。他就像是扎进一条滚烫的河流中,随着浪浮浮沉沉。河流的尽头,天地都变得只剩下白色。他痉挛的倒在霍深的怀抱中,额间的头发沾染上汗液显得有些潮湿,他好半天才平复了剧烈起伏的胸口。
他感受着霍深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自上向下,轻轻的,带着安抚性子的。
极致的快感让江迢累的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他艰难的压下困意,抬起潮湿的眼睛,“你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