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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2页)

沈小小现在还没有过完一辈子,所以也不知道说大伯他们说的到底对不对。他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一个人像他一样,除了父母大伯,才生下来就有六个干爹四个干妈两个干爷爷一个干奶奶三个师傅再加五门娃娃亲;那么那个人不但不该叫小小,还该改名叫多多才对。

沈小小有很多的干爹干妈,他们都很奇怪。

最奇怪的,是他亲生的爹娘。

“呜呜……”寂静的树林里,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哭得很伤心。她原本是山下镇上农户家的女儿,今年才十二岁,跟邻家的一群小孩上山玩捉迷藏,结果跑着跑着迷了路,刚刚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现在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她衣衫湿透,又累又饿,心里怕得不行,就这么大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她一低头,旁边居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孩子比她矮小半个头,仰头看她,问道:“姐姐,你为什么哭?”

这个男孩长得可爱之极,白皙的皮肤衬着细致的五官,红红的唇边弯着一丝调皮的笑意,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如同冰晶般清澈,黑色的长发结在颈旁。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尤其灵动的眼睛,就像每转一转就冒出无数个念头一样闪闪发亮。这孩子现在还年幼,已可让人看到失神,若长个几岁,必定是个绝顶的美少年。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止住了泪水。那孩子眨眨眼,仿佛知道她为什么愣住了。微微一笑,他扭了下头,从衣服里拿出条手绢递过去,细声细气的道:“姐姐,你是不是迷路了?”

怯生生的接过手绢,小姑娘正在擦泪,闻言又是一扁嘴。那男孩已经笑着安慰道:“姐姐,你不要哭,我带你出去吧。”

她奇道:“你认识路?”

那孩子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她问就回过头来道:“我才会走路就在这里玩,有什么不认识的,你跟紧我,莫要走丢了。”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大人,就会发现这个男孩子说话条理清晰,眼睛有神,实在不像只有七八岁。但那小姑娘毕竟年纪小,她见这仙童似的孩子说认路,兴高采烈的就跟了上去。

两人人小脚慢,走走歇歇行了约半个时辰,才看到山道的影子。小姑娘已经失声叫了起来:“就是那里,上山的路!”

就在此时,两个黑影忽然从旁窜了出来,吓得她倒退几步。那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中提着两把明晃晃的钢刀,其中一个一见他们就喜道:“喂,老刘,我们今天一天没劫到财货,干脆把这两个娃娃带回去,问清是哪家的,也好换点儿钱花花。”

原来竟是两个路匪。

小姑娘差不多给骇的晕了过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身道:“我……我们家没钱……”

“没钱?!”另外一个大汉怒道:“没钱要你做什么!旁边这小子穿的不错,我们还是劫他回去。”

“好!”距离近些的大汉应声叫好,狞笑着朝男孩伸出了手,小姑娘尖叫一声,那孩子已经给大汉拿在手里,一动不动。

那大汉哈哈大笑,道:“小子,这回抓住你了吧!”

他这一笑说话,嗓子变得又脆又娇柔,居然变成了女儿的嗓音。也不顾旁人惊骇,他(她?)望了望手中的孩子,忽然变了脸色:“你,你不是……”

这一错愕的功夫,那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已经猛地弹起,运指如飞,从脚到头连点那大汉几处要穴。近前的另一个大汉掌风立刻扫到,她已经倒纵出去,后脚一点,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一屁股坐下,她摇着脚拍手大笑道:“爹、娘,你们两个又输了!”

她出手很轻,被点穴的大汉穴道一冲即开,已经跳了起来,跺脚道:“不可能!明明你比她矮半个头,怎么又给你骗了!”

那树上的女孩子脸一抹,恢复了原本精灵清秀的模样,从脚下拿出绑住的两块木头,用自己的嗓音笑嘻嘻的道:“易容最高明之处乃是化身,让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可是你们教我的。”

他从树上跃下,自母亲手中拉出人来,去了易容药物,却是那个小姑娘。

见那小姑娘眼泪挂在脸上,愣在那里。那孩子瞥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爹娘,道:“我没有让她变矮,只是让自己比她高出小半个头。你们不但连自己儿子有多高也搞不清,也没注意我走路的样子有古怪吗?娘,你想要骗过我,就三天都不要喝你喜欢的女儿绿,一身的香味,我半里外就闻见啦。”

见母亲哑口无言的样子,他细巧的眉一挑,已经转向另一边:“爹你也是的,世上哪里有用‘千重影’身法的路匪呢。唉,魔教怎会让你这么不小心的人做‘影使’这么多年,也不怕出事。”

被儿子一脸“家门不幸”的神情奚落得没话说,沈奕非忍不住道:“沈小小!怎么说我都是你爹,你也给我留几分面子吧。”

沈小小帮那小姑娘拍拍身上的灰,笑道:“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人家给的。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了,这装神弄鬼的把戏天天玩,回回输给我,还不腻啊?”

薛明月跳着脚,怒道:“喂,我可是你娘!”

沈小小笑眯眯的道:“知道知道,我想忘也忘不了。娘,你千万莫要生气,要知道人一生气皮肤就变差,皮肤变差就起皱纹,起了皱纹,你就老啦。”

他说的又甜又顺口,薛明月气的差不多没晕了过去,苦着脸转向丈夫,她道:“奕非,这个小孩真是我生的吗?”

沈奕非叹了口气,头摇的像风车,苦笑道:“这个问题,你要去问产婆才对。”

“他原本好可爱好可爱啊,每天笑嘻嘻的,被我们欺负就会生气,抱一抱就给个笑脸,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从脸看起来,的确是我们的孩子没错。但是性格,到底像谁呢?”

“被儿子欺负好没面子!呜……”

“老婆,别哭别哭,我看,还是给大哥写封信吧。”

他们对面无言,沈小小偷偷笑着,牵住那小姑娘已经走远了。两人身影消失后,夫妻俩对视着长叹了一声,开始严肃的回想到底是过去哪里的教育失败,导致了儿子这种扭曲的个性。

这一年,沈小小八岁零两个月,住在问剑山庄。

听雨榭里牌声骰声如雨,一阵阵“买定离手”“十四点大”“唉,又赔了”的声音传来。

但是今天,热闹之中也有些异样,——在天字号桌边围满了人,却几乎是无声的。听雨榭的桌子按千字文排列,其中天字号桌是赌的最大也是最狠的一桌,守台人乃是听雨榭的金字招牌“七只手”郑三关。

郑三关长得很老实,他又黑又壮,憨憨厚厚的模样跟个庄稼汉没有分别。有人曾经问他,为什么要叫做七只手,不叫千手百手,那多么威风。

郑三关嘿嘿一笑,反问那人:“你有没有见过人真正能使出千手百手来?”

自然是没有,一个人的动作再快也有极限,何况人的眼睛就算能跟上,又怎么能数得出来。所谓千手天王百手巧匠,不过是取个彩头,讨个吉利罢了。

郑三关听了就正色道:“所以我才叫做七只手,因为我只有七只手。”

这世界上自然没有七只手的人,可大家都对这个外号很服气。郑三关的手,两只用来赌骰子、两只用来赌牌九,还有两只用来摸麻将,剩下的一只,则拿来做日常琐事。它们都不同,因为它们在做不同的事时,动作和速度也会大相径庭。当年苏彩衣以半个家当作赌,终于赢了郑三关来帮忙看场子,事后她还感叹自己赌的太小。从此之后,郑三关的外号就多了一个,叫做“七巧金手”。

现在郑三关的那两只无价的手就摆在黑色的骰蛊上,微微发着抖,渗出些许汗珠。

他对面那癞头僧人一看就哈哈大小起来,道:“郑三关,人都说你处变不惊,如今连揭蛊也不敢,还不是输了吗?”

周围的人皆哗然,这僧人来此近半个时辰,已从郑三关手中赢了近万两白银,最后这把赌得更大,乃是赌的实点豹子通杀。若郑三关开不出十八点,就算是输了。人群里已有人在窃窃私语:“这和尚是谁啊?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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