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浪费吧。”
“?”
陆尽之靠在玄关墙上,半垂着眼笑:“陆家还没拮据到一晚的房费出不起。”
乔梧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比起平时要多几分慵懒,眉眼间是遮都遮不住的疲惫。
“你喝醉了?”
她没见过陆尽之喝醉的样子,但今晚明显比起那天的晚宴,他状态更要糟一点。
“嗯?”陆尽之尾音上扬,而后落下:“嗯。”
没有秘书在,乔梧也不好放他一个人这个状态回去,便走进去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送点解酒药过来,又倒了杯水。
回头一看,陆尽之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他背靠这墙的动作变成了侧靠,目光一直在随着她动。
乔梧有点不合时宜地想,暖黄的顶灯照在他的头顶,这种死亡角度都没让他变丑。
“过来喝点水。”她把水放在沙发前。
这下陆尽之才像是找回一点目标,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而后坐下。
乔梧看着他的动作,无声叹了口气。
她站在陆尽之面前:“如果累了可以跟我说。”
闻言陆尽之微微仰起头,像是没理解她的话。
乔梧想的是,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才会让陆尽之这么疲惫了都要应酬,让他变成这个样子,至少在他回国后她就没见过了。
陆尽之说过她可以帮。
“怎么样?”她问,“你要确定的事,确定了吗?”
可陆尽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就那么专注地看着她。
几秒后忽然答非所问:“该换药了。”
乔梧:“?”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尽之往前一拽,两人瞬间转变了个位置。
那杯喝了一口的水被陆尽之放下,他单手按住乔梧的肩膀,像早上那样指尖按在纱布周围的胶带上。
乔梧想要起身:“不用换这么勤,我还没洗澡。”
现在换了一会儿不就废了?
可陆尽之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喝醉以后的他比清醒时要更加强势,按着她的力道更加重了。
“没事。”他说,“等你洗完澡,可以再换一次。”
“???”
她错愕的抬起头,可陆尽之已经俯身下来撕开了她额头上的胶带。
“更红了。”
“胶带贴的。”乔梧不想跟醉鬼计较,“你快一点。”
陆尽之笑了声:“不行。”
他再次按住那几道泛红的痕迹,直到把周围的皮肤揉得跟那里一样红才堪堪满足。
这一次乔梧没有再挣扎,可他还是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抬起来,视线一点点从伤口的位置挪下去。
不同于早上,现在的乔梧戴上了眼镜,镜片折射出灯光,让他并不能很好的看清那双眼睛的里的神色。
所以他把那副眼镜摘了下来。
她的鼻梁被压出一道很浅很浅的痕迹,陆尽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乔梧微微眯起眼睛:“怎么,我的眼镜影响神医发挥了?”
陆尽之坦然应声:“嗯。”
他继续着动作,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说:“确定了。”
不可否认,感情是很复杂的事情。
人会对任何私有物有占有欲,比如他的房间。
也会对特定的人有特权,比如家里几条小狗,虽然不喜欢,但他会多几分容忍。
甚至于,心疼、爱护、嫉妒。
这些情绪也会在部分例外中产生。
但不可能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