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浮秋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脸上,眼眸里不自知的荡开了些笑意,“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围炉煮茶,谈情说爱。”燕齐说着俯身把茶壶放上。
栾浮秋坐下,目光几乎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现下风景正好,只谈情说爱怕是差了些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燕齐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栾浮秋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手背上,目光缠绵,眼神里皆是情意,“自然是干该干的事。”
燕齐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拿开,“别碰,小心烫着。”
“你又这样。”栾浮秋带着些恼意的瞪向他,“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跟我行床笫之事,当初可是你说要与共度鱼水之欢的,如今难不成是反悔了吗?”
燕齐对此也是有些心虚的,当时确实是自己先说的,但现在这不没上床也获得好感了吗,那还非上床干嘛呀。
虽说自己也不吃亏,但还是不要跟人随随便便就搞得好,而且还不一定能在这里待多久呢。
再说,这些情事上的快乐可不能一下子都让栾浮秋给尝完了,多少还是得留着点儿后手吊着他的。
“那你为什么就一直想着要睡我?难不成你只是馋我的身子?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我这个人吗?”燕齐开始胡搅蛮缠。
他渐渐也明白了,跟栾浮秋这样脑子不正常的就不能讲道理,就得跟他走同样的路线,胡说八道才是最管用的。
栾浮秋被他这几句话给堵住了,他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燕齐接着又说道:“还是你跟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上床的乐趣而已,是不是觉得没意思就把转头我甩掉了?”
栾浮秋微微瞪大了眼看着他,刚要说没有,又被他的话给截住了。
“也是,毕竟当初你就是因为猎奇所以才跟我做这些的,是我多问了。”
燕齐说完便似伤了心般的垂下了头,半敛的眼帘以及那睫毛投下的暗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但神色却依旧能看出几分落寞。
栾浮秋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控诉,眼中露出些许茫然,看着少有的露出这样神色的燕齐,他难得的也有几分失措了起来。
燕齐一直没再开口,栾浮秋皱着眉头坐着看了他一会儿后,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身侧。
听到他站起来以及走近,随后自己身前落下一道阴影,燕齐嘴角动了动,几乎要抑制不住要上扬的弧度。
栾浮秋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道:“我只是想能一直与你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之后会甩掉你的意思。”
“你是一国之君,而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男宠而已,你权势滔天,我无权无势,而且我的生死皆由你掌控,你就算做了什么,我也没法把你怎么样的。”燕齐说着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色。
两人如今权势地位无一对等,甚至自己的性命捏在他手上,说到底弱势的一方也只是自己而已。
所以他才会想关自己便关自己吗?
“你若是想要权势,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想要,我现在就可以让给你封侯拜相。”栾浮秋放在他身上的手紧了几分,语气也很认真。
燕齐听他只说这些,但却半句没提蛊虫的事,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在他身上是真解不了蛊了。
也没再和栾浮秋掰扯,伸手揽住了他精瘦紧实的腰身,燕齐把脸靠在他的腹部,声音被衣服阻隔着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只是想你能多考虑一下我的想法,至于床笫之事,不该也不能这么草率。”
栾浮秋闻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燕齐伸出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说道:“而且一般来说这种事都是成亲后才能干的,我们那儿成亲之前还需要求婚,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这样的仪式你也是应该有的,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吧,我还有些东西尚且需要准备。”
栾浮秋听到成亲两字,眸子颤了颤,心跳也骤然失衡了一瞬。
燕齐看着怀里人有些怔怔的面容,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眼睛,“你若是身份不方便,我们两人之间可以不用成亲,待我跟你求婚之后,我们便可行该所行之事了。”
“我不会负你的。”栾浮秋突然说道,语气郑重。
燕齐低头封住他的唇,语气缱绻,声线温柔,“我知道的。”
栾浮秋几乎醉在眼前人的吻中,被那双手抚摸过的地方如同被火点燃了一般,直烧入心里,让他越发深陷于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无论是燕齐的怀抱,还是亲吻,亦或是抚摸都让他欢愉迷恋至极,甚至比寒食散更让他沉溺上瘾。
他落入了情网之中,却不愿挣脱。
一旁的炉子火正旺,不知过了多久,茶水咕嘟咕嘟的冒了泡,唤醒了痴缠中的两人。
“我已经闻到香味了。”燕齐退开看向炉子上,壶嘴处已经有蒸腾的热气冒了出来,被窗外的风一吹便四处散了。
栾浮秋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没太有兴趣的说道:“茶有什么好喝的,怎么不备上酒?”
“饮酒需适量。你莫不是又想喝热酒了?”
“你难道不想吗?天这么冷,就该喝些热酒才是。”
燕齐忽的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服用寒食散?是因为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并无大碍,只是心口处时常窒闷罢了。”栾浮秋说的好似并不在意。
燕齐想到他前几次疑似心脏病的发作,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想试试他的心跳,“你这是心疾吗?”
栾浮秋不由得跟着把注意力放在了被那只手掌覆住的胸口处,那道落在身上的视线专注而心忧,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几分,身体在真实的因为这人关切的神情而欢悦。
“不是,是因为蛊虫。”
燕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错愕,“蛊虫?”
“我当时被蛊师捡去,他是将我用来炼蛊的,众多蛊虫相互残杀,输的被吞吃入腹,赢的便能活着,最后只剩下一只蛊虫,这只蛊虫若可以顺利存活下去,便是那蛊师想要的蛊王了。”栾浮秋淡淡的说道。
“所以你百毒不侵也是因为这个蛊虫。”燕齐想到自己身体里的子蛊,又问道:“那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