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任由山风呼啸,将脸上的泪水吹干,不知道多久后,鹧鸪哨才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生机色彩。
&esp;&esp;“走吧。”
&esp;&esp;“去后山烧柱香。”
&esp;&esp;默默穿行在熟悉又陌生的村落里。
&esp;&esp;熟悉的身影都已经消逝,又能从每一处的找到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esp;&esp;不多时。
&esp;&esp;三人便离开村子,进了一座溶洞。
&esp;&esp;四周的灯火早已经熄灭。
&esp;&esp;借着头顶洒落的月光,隐隐还能一座样式古怪的建筑。
&esp;&esp;那就是扎格拉玛的祖祠。
&esp;&esp;也是每一代族人的归宿。
&esp;&esp;他们终究有一日,也会来到这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送他们的尸骨来此久眠。
&esp;&esp;老洋人取出火镰。
&esp;&esp;将四周洞壁上那些早就冰冷的灯火重新点燃。
&esp;&esp;等到火光四起,才让这座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祖祠,有了一点温度。
&esp;&esp;鹧鸪哨不敢迟疑。
&esp;&esp;稍稍整理了下浆洗发白的道袍,上前轻轻推开那扇门。
&esp;&esp;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esp;&esp;抬头望去,无数以计的牌位摆在其中,因为无人看管,许多都已经落满了灰尘。
&esp;&esp;看到这一幕。
&esp;&esp;鹧鸪哨心如刀割。
&esp;&esp;那些名字中,有他的父母,有师傅,也有熟悉的族叔。
&esp;&esp;“取香吧……”
&esp;&esp;明明就一座门槛之隔,对他来说,却仿佛一道天堑。
&esp;&esp;沉默了好久,鹧鸪哨才嘶哑的开口道。
&esp;&esp;“是,师兄。”
&esp;&esp;老洋人沉默的点了点头。
&esp;&esp;走到一旁,拿起一捆潮湿的香,好不容易点燃后,才递到师兄手里。
&esp;&esp;鹧鸪哨静步往前,将香一一插入炉中。
&esp;&esp;渐渐的。
&esp;&esp;清冷的祖祠里,袅袅青烟弥漫而起。
&esp;&esp;在那薄薄的烟雾中。
&esp;&esp;他抬起头,仿佛望见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或严肃,或慈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
&esp;&esp;……
&esp;&esp;观云楼中。
&esp;&esp;陈玉楼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esp;&esp;对那些珍馐美食,兴致乏乏,反而是那一壶新酒,味道不错。
&esp;&esp;绵而不烈,馥郁醇厚。
&esp;&esp;坐在桌子边自斟自饮,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昆仑狼吞虎咽。
&esp;&esp;看的出来,这小子是真饿了。
&esp;&esp;平日饭量虽然也不小。
&esp;&esp;但远没到眼下这等惊人的地步。
&esp;&esp;陈玉楼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着酒,脑子里则是漫无边际的想着事情。
&esp;&esp;从瓶山归来。
&esp;&esp;已经有差不多十来天。
&esp;&esp;按时间计算,鹧鸪哨师兄妹三人,应该也回到了族地。
&esp;&esp;以他一诺千金的性格,怕是也不会住上太久,就会再次出发,赶来陈家庄与自己汇合。
&esp;&esp;到时候去往遮龙山。
&esp;&esp;他其实原本是想说隔几个月再去,但他也明白,鹧鸪哨已经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