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玉楼行事向来小心,考虑周全。
&esp;&esp;为何会贸然去拆镇棺古镜?
&esp;&esp;随着那块铜镜落入陈玉楼手中,青铜棺内的动静也愈发惊人,里头的主似乎完全苏醒,棺身开始出现剧烈晃动。
&esp;&esp;那两条原本楔入穹顶房梁上的铁链,也发出一阵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响动。
&esp;&esp;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esp;&esp;看到这一幕,鹧鸪哨已经顾不得思考他这番举动的原因。
&esp;&esp;双眼死死盯着青铜棺。
&esp;&esp;高大的身影弓起。
&esp;&esp;就如一杆蓄势的长枪。
&esp;&esp;只要里头的主真破棺而出,他就会在最短时间内纵身而起,一记鞭腿卸了它的大椎。
&esp;&esp;任它再如何凶煞滔天。
&esp;&esp;在魁星踢斗下,也只有授首伏诛的份。
&esp;&esp;但不等他蓄起劲势,耳边已经传来陈玉楼沉静的声音。
&esp;&esp;“道兄,为我掠阵。”
&esp;&esp;“可是……”
&esp;&esp;鹧鸪哨还想说棺中尸凶,不过,棺头处的陈玉楼,已经轻轻将那块法家古镜随手放在了身后的石棺之上。
&esp;&esp;然后一步踏出。
&esp;&esp;纵身重重踏在了青铜棺上。
&esp;&esp;轰!
&esp;&esp;晃动不止的铁链,再承受不住那股贯劲,从中一下断成两截,青铜棺也从半空轰然坠地。
&esp;&esp;犹如山崩的动静响彻四方。
&esp;&esp;沉重无比的铜棺,将身下地面硬生生撞出一道深坑,烟尘四起,石屑飞溅。
&esp;&esp;还好鹧鸪哨反应的快。
&esp;&esp;手中镜伞一抖,便将碎石拦住,但从伞面凹陷也能一窥那可怕的劲道。
&esp;&esp;等到烟尘尽散。
&esp;&esp;他才看到,青铜棺中传出一阵嘭嘭巨响,似乎有什么在底下拼命撞动,试图将棺盖掀翻出去,那九道重镇几乎都要压制不住。
&esp;&esp;终于。
&esp;&esp;撞击声持续了不到片刻。
&esp;&esp;里头的主似乎也失去了耐性。
&esp;&esp;竟是用双手托着棺盖,力道爆发,一点点硬生生撑起,棺身上缠绕的九道重锁,裂纹密布,随之,嘭嘭的断裂声更是此起彼伏!
&esp;&esp;山妖魍尸、神行分甲
&esp;&esp;陈玉楼就在棺顶。
&esp;&esp;此刻的他,形如一道风中浮萍,随着棺盖起伏。
&esp;&esp;偏偏脚下就像生根了一样,没有半点倾颓坠倒的趋势。
&esp;&esp;神色更是平静无比,不见慌乱。
&esp;&esp;“这……”
&esp;&esp;不远外掠阵的鹧鸪哨,看到这一幕,握着镜伞的掌心里却是攥起了一把冷汗。
&esp;&esp;虽然以陈玉楼的本事。
&esp;&esp;对付棺中凶尸,应该问题不大。
&esp;&esp;但九道重镇一一崩断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的弓弦,听得人心神不安。
&esp;&esp;嘭!
&esp;&esp;终于。
&esp;&esp;最后一道重镇上裂纹密布,就如一只烧裂的茶盏,嘭的一声碎成无数。
&esp;&esp;锁扣四溅而开。
&esp;&esp;落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
&esp;&esp;同时。
&esp;&esp;一只青紫尖长,如同枯骨的手……也从棺盖缝隙里猛地伸了出来。
&esp;&esp;“紫僵?”
&esp;&esp;鹧鸪哨瞳孔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