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西古半蹲在葫芦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入手的刹那,一股阴凉彻骨的质感在掌心浮动。
&esp;&esp;明明是一两千年前的古物。
&esp;&esp;但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新铸的一般。
&esp;&esp;风吹日晒,也不曾在它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esp;&esp;闭着眼睛感受了下。
&esp;&esp;但预料中的血脉气息,并未出现,反而有一丝淡淡的鬼神气息。
&esp;&esp;“什么?”
&esp;&esp;乌洛心头一沉。
&esp;&esp;怎么会?
&esp;&esp;佤寨传说中的司岗,就是一口状如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红色光芒。
&esp;&esp;眼前这口葫芦。
&esp;&esp;与传说完全相对,为什么不对?
&esp;&esp;要是换做别人,他肯定要去质问,偏偏说这话的人是魔巴西古,是他最为尊崇敬畏之人。
&esp;&esp;“我从中感应到了山鬼的气息。”
&esp;&esp;呼——
&esp;&esp;终于。
&esp;&esp;西古缓缓睁开眼。
&esp;&esp;几乎无人注意到,他那双浑浊的眼,在睁开前的一刹那,黑色占据大半。
&esp;&esp;仿佛是浓墨浸染的一般。
&esp;&esp;直到彻底睁开,瞳孔才再度变得黑白分明,继而恢复平日的浑浊。
&esp;&esp;原本心神都沉入谷底的乌洛,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神色间满是不敢置信。
&esp;&esp;脑海里更是闪过无数念头。
&esp;&esp;是山鬼遗留?
&esp;&esp;还是阿瓦所化?
&esp;&esp;“达那,你之前说的神庙,是不是就是那一座?”
&esp;&esp;没有理会乌洛的胡思乱想。
&esp;&esp;西古转身看向陈玉楼。
&esp;&esp;一双干瘦的手,却是越过石葫芦,指向了远处那片青黑色的山崖。
&esp;&esp;此刻的他,一双深陷的眼睛,就如陈年老酒,历经风霜凝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esp;&esp;“是。”
&esp;&esp;陈玉楼点点头。
&esp;&esp;不过,被西古平静的看着。
&esp;&esp;一瞬间,他竟是恍然有种回到了龙摩爷的感觉。
&esp;&esp;仿佛……
&esp;&esp;在西古那道佝偻的身躯里,有另外一道气息在缓缓复苏。
&esp;&esp;到了他这个境界。
&esp;&esp;五感之敏锐,已经不是常人能够想象。
&esp;&esp;只要有所感应。
&esp;&esp;就一定不会有错。
&esp;&esp;只不过,等他再凝神去看时,西古身形再度佝偻下去,目光晦暗,和寨子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并没什么两样。
&esp;&esp;“鬼身?!”
&esp;&esp;见状。
&esp;&esp;陈玉楼心头缓缓生出一个猜测。
&esp;&esp;无论佤寨魔巴,还是苗寨蛊师。
&esp;&esp;既然能够掌握一般人不具备的神秘能力,必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esp;&esp;第一次在龙摩爷时,其实他就隐隐有所察觉,只是那时注意力都被屋外那道诡异的气息吸引,才没有多想。
&esp;&esp;如今看来。
&esp;&esp;西古能够成为侍鬼之人。
&esp;&esp;极有可能是融入了鬼神之力,甚至是以自身为容器,请入了一尊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