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
&esp;&esp;唯独有一点他暂时想不明白。
&esp;&esp;按理说,庙祝就是山民与河神之间的传话人,地位等同于佤寨魔巴,他应该是最希望河神显灵的一个人了。
&esp;&esp;他又怎么会引狼入室。
&esp;&esp;召来伏藏师,试图将老蛟镇压?
&esp;&esp;但除了他之外,其余人又很难接触得到密宗修行之人。
&esp;&esp;头疼!
&esp;&esp;陈玉楼伸手揉了揉眉心。
&esp;&esp;本以为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大妖作乱,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曲折。
&esp;&esp;“还有一事,要请教前辈。”
&esp;&esp;没有立刻回复。
&esp;&esp;陈玉楼毕竟只是局外人,不知全貌前,自然不好胡说。
&esp;&esp;“先生直言。”
&esp;&esp;周蛟眸光闪烁,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esp;&esp;“数月之前,陈某来滇南路上,曾遇到一个船把头,他说起一件往事,三十年前,他送一行南方客人到梁王山。”
&esp;&esp;“过湖中时,天降大雨,水中出现一座漩涡深坑。”
&esp;&esp;“其中有蛟龙现身,将几人尽数吞食。”
&esp;&esp;“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esp;&esp;“三十年前?”
&esp;&esp;周蛟怔了怔神,一下陷入沉思。
&esp;&esp;三十年对人而言,几乎就是大半辈子,但对它来说,却不过一息之间。
&esp;&esp;“我想起来了。”
&esp;&esp;不多时,周蛟眼神一亮,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esp;&esp;只是,神色间并无太多变化,甚至眼底比起之前更为冷漠。
&esp;&esp;“罗教狂徒,也敢图谋周某蛟珠内丹,送他们去死,应该不过分吧?”
&esp;&esp;罗教?!
&esp;&esp;听到这个词。
&esp;&esp;陈玉楼心头再度一沉。
&esp;&esp;罗教又叫罗祖教、无为教,起于大明嘉靖年代,讲究无为解脱,三教合一,走的是内丹修行的路子。
&esp;&esp;只不过几百年时间里。
&esp;&esp;一直被定为邪宗。
&esp;&esp;罗教中人就如过街老鼠一般,历经无数次镇压。
&esp;&esp;但野火烧不尽,这帮人不断更名改姓,四处躲藏,每逢乱世便会出来为祸。
&esp;&esp;没记错的话,前些年行走江湖时,陈玉楼就曾听过他们的名头,自称什么罗道门人,四处拉人入会。
&esp;&esp;但他怎么都没料到。
&esp;&esp;三十年前,那几个找上巴莫阿普,一掷千金的南方贵人,竟然是打上抚仙湖蛟龙的罗教门人?
&esp;&esp;这他娘的。
&esp;&esp;如此诡异的转折。
&esp;&esp;饶是陈玉楼,都忍不住想要骂一句脏话。
&esp;&esp;“不过分!”
&esp;&esp;吐了口浊气,迎着周蛟的目光,陈玉楼摇头道。
&esp;&esp;“可恨,周某一心只求化龙,偏偏这些宵小之辈总是在背后使阴招。”
&esp;&esp;见他也认同自己。
&esp;&esp;周蛟顿时有种得遇知己的感觉。
&esp;&esp;对他而言,要不是怒火滔天,断然也不会去食人,此举有伤天和,对它化龙百害而无一利,等于是为将来化龙时凭空增加劫难。
&esp;&esp;至于与湖边山民关系。
&esp;&esp;一千多年来都相安无事。
&esp;&esp;要不是那个伏藏师,它也绝不会如此。
&esp;&esp;“算了,今日高兴,就不说这些破事了。”
&esp;&esp;压下心中愤恨,周蛟指了指前方殿阁,“先生,请,正好请你为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