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玉楼点点头。
&esp;&esp;跟在老掌柜身后,一路推门穿过长廊,不多时便到了他所住的天井外。
&esp;&esp;四周幽静。
&esp;&esp;两株古树往上延伸,树冠如云青翠欲滴,刚好将井底一方水池遮住,阳光透过缝隙,映出一池的斑影。
&esp;&esp;飘落的枯叶间。
&esp;&esp;偶尔还能见到几条小鱼飞快游过。
&esp;&esp;“陈先生,您方才说的河神……究竟怎么回事?”
&esp;&esp;老掌柜也顾不上其他。
&esp;&esp;刚一停下脚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esp;&esp;陈玉楼也不耽误,将之前告知码头渔户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esp;&esp;只是。
&esp;&esp;简单几句话。
&esp;&esp;却是听得他心旌神摇。
&esp;&esp;“此事还得麻烦老掌柜您了。”
&esp;&esp;“陈先生放宽心……这是好事啊,十数年的太平,我们也总算能过点安生日子了。”
&esp;&esp;回过神来的老掌柜,连连摆手。
&esp;&esp;湖上风波。
&esp;&esp;靠水吃水的渔民首当其冲。
&esp;&esp;像他这种开门做生意的同样如此。
&esp;&esp;“那就好。”
&esp;&esp;见他满口答应。
&esp;&esp;陈玉楼也是松了口气。
&esp;&esp;“哦对了,老掌柜,还有件事想当面问问。”
&esp;&esp;“陈先生尽管直言。”
&esp;&esp;“三年前最后一场祭神仪式,当时船上有哪些人你可还有印象?”
&esp;&esp;一路返回的路上,陈玉楼都在思索此事。
&esp;&esp;大多数疑问,都已经有了答案。
&esp;&esp;但其中还是有几处不解。
&esp;&esp;正好老掌柜是当年负责押送祭船,又成功活下来的人之一,向他求证再明白不过。
&esp;&esp;“当然……”
&esp;&esp;老掌柜稍一思索。
&esp;&esp;当年往事便浮上心头。
&esp;&esp;“每年祭神,护送祭船之人都是由河神指定,我们同时被选定,总共是七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登船的时候,却多了一个。”
&esp;&esp;“我当时还好奇问了一嘴,但庙祝说单数寓意不好,加一个人,也能向河神表示诚意,所以我也就没多想。”
&esp;&esp;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起。
&esp;&esp;陈玉楼手指随之敲动。
&esp;&esp;“原本一路上风平浪静,祭船也顺利抵达了湖心,只等烧香禀告,待河神享用完祭品就能乘船回去。”
&esp;&esp;“但那天就跟见了鬼似的。”
&esp;&esp;“河神忽然发怒,将船只掀翻,还好我命大,抱住了一块船板……”
&esp;&esp;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
&esp;&esp;但那件事实在太过可怕。
&esp;&esp;这几年里,他过得备受煎熬,不知道多少次半夜时分,都会从噩梦中吓醒,闭上眼就是那一幕在脑子里浮现。
&esp;&esp;一直到他说完。
&esp;&esp;陈玉楼这才平静的开口。
&esp;&esp;“还有两个问题,老掌柜能否替我解惑。”
&esp;&esp;“第一,船上多出的那个人什么模样?”
&esp;&esp;“第二个,可否带我去见见那位庙祝?”
&esp;&esp;话音才落。
&esp;&esp;老掌柜便接过话道。
&esp;&esp;“多出的那人,我就记得是个生面孔,而且上了船之后,他就走到一边坐下,衣服遮住脑袋,非要说的话,跟寺里那些大师傅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