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玉楼点点头。
&esp;&esp;他们差不多三百人的队伍。
&esp;&esp;至少也需要一百多头骆驼,才能勉强够用。
&esp;&esp;毕竟除了人以外,粮食、清水、衣物、药草,加起来的数量也是极为惊人。
&esp;&esp;“是,掌柜的。”
&esp;&esp;闻言,当即有几个庄子里的伙计走出来。
&esp;&esp;这趟除却山上卸岭盗众外,还有擅长各行的伙计。
&esp;&esp;站出来的几人,之前要么是在陈家庄账房做事,要么是在陈家各处古董店铺里历练过。
&esp;&esp;“好了,诸位,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和他们提。”
&esp;&esp;眼看几个伙计,几乎眨眼间就被商户围成一团。
&esp;&esp;陈玉楼也不耽误,调转马头,径直朝城内而去。
&esp;&esp;没多大一会功夫。
&esp;&esp;他们便找到一处酒楼。
&esp;&esp;土楼样式在一众低矮的土房中尤为显眼。
&esp;&esp;一看就是汉人风格。
&esp;&esp;没想到进去一问还真是。
&esp;&esp;掌柜的姓吴,祖上是陕北秦人,听他说是爷爷那一辈,从前清时就来了西域。
&esp;&esp;原本是为了来此组建陕北会馆。
&esp;&esp;前清秦商几乎遍及天下,虽然比不上晋商和徽商,但实力也极为惊人,全国各地都修建了陕北会馆。
&esp;&esp;就是为了方便于秦商在外聚会或者议事。
&esp;&esp;只不过,晚清后天下动荡,各地会馆都自顾不暇,他们又无法返回故土,便一直留在了昆莫城,转眼,到他已经是第三代人。
&esp;&esp;之前在汉中,陈玉楼也算是尝过陕菜。
&esp;&esp;虽然在味道上不比川湘合口,但如今身处几千里之外的西域腹地,能够找到一家陕秦菜馆,简直难得一见。
&esp;&esp;“敢问先生贵姓?”
&esp;&esp;“不敢,免贵陈姓,世居湘阴。”
&esp;&esp;“过川就是陕南了。”
&esp;&esp;和当日在抚仙湖边建水古城里那位老掌柜差不多。
&esp;&esp;眼前这位也是许多年不曾去过故地。
&esp;&esp;甚至关于陕北模样,都还是儿时从祖父那里听来。
&esp;&esp;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一行汉人行商,那种思乡情绪当即难以抑制的涌上心头。
&esp;&esp;“是啊,陈某来时还经过汉中古城。”
&esp;&esp;随意闲聊了几句。
&esp;&esp;陈玉楼话音渐渐转到了西域上。
&esp;&esp;“不瞒吴掌柜,我们此行打算沿鱼海北上,再由昆仑山去往中亚行商,不知掌柜有没有什么建议?”
&esp;&esp;“走黑沙漠?”
&esp;&esp;吴掌柜虽是秦人后代。
&esp;&esp;但他自小就在昆莫城里长大,除了长相之外,几乎找不到太多秦人的特征,连乡音都所剩无几。
&esp;&esp;不过也因如此,他对西域极为熟悉。
&esp;&esp;年少时,家里店铺还未做起来,各行各道都有涉猎。
&esp;&esp;跟随父亲去南疆、北漠夏收草药,冬收皮子。
&esp;&esp;所以此刻一听陈玉楼的话,他便断定了他们此行的路线。
&esp;&esp;“是。”
&esp;&esp;陈玉楼也没隐瞒的意思。
&esp;&esp;见他确认,吴掌柜不禁长叹了口气,从旁边抽了一条长凳过来坐下。
&esp;&esp;“这个季节走黑沙漠,可不是什么好时候啊。”
&esp;&esp;闻言。
&esp;&esp;陈玉楼与坐在一旁的鹧鸪哨不禁相视一眼。
&esp;&esp;神色间皆是闪过一抹惊奇。
&esp;&esp;“吴掌柜的意思,是沙匪还是风雪?”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