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蒲类海上吹来的冷风里,则是夹杂着几分鱼腥味,也难怪滇南和西域总是习惯于将大河湖泽称之为海。
&esp;&esp;一连走过几座帐篷。
&esp;&esp;今夜随行几人,除了鹧鸪哨师兄弟两人外。
&esp;&esp;还有昆仑与杨方。
&esp;&esp;不过此刻四人仍旧沉浸在入定之中,听呼吸层次,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
&esp;&esp;见此情形,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esp;&esp;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esp;&esp;万一被误会,终归不好解释。
&esp;&esp;片刻后,陈玉楼在自己帐篷外站定,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紧张。
&esp;&esp;很难想象,从十几岁便接管常胜山,一辈子盗取王侯大藏无数的陈掌柜,只不过是面对一个小丫头,竟会如此忐忑。
&esp;&esp;“花灵师妹,那我进来了?”
&esp;&esp;去掀帘子的手,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先行敲门。
&esp;&esp;“好。”
&esp;&esp;花灵故作平静的声音传来。
&esp;&esp;只是,那一丝轻微的颤抖却是将她情绪暴露无遗。
&esp;&esp;陈玉楼也没多想。
&esp;&esp;只是……
&esp;&esp;刚放下厚厚的门帘,将寒风和水声隔绝在外,站定抬头的一刹那,他瞳孔便下意识微微一缩。
&esp;&esp;昏暗的灯光下。
&esp;&esp;一道颀长柔弱的身影,俏生生站着。
&esp;&esp;身外的长袍已经脱下,白色亵衣则是往下拉了一截。
&esp;&esp;露出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肤。
&esp;&esp;花灵垂着脸庞,眼睛微微闭上,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将少女的羞涩和矜持表现的细致入微。
&esp;&esp;“陈,陈大哥,你……看到了吗?”
&esp;&esp;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esp;&esp;花灵眼眸不禁轻轻眨动了下,但终究还是没敢回头,只是轻声问道。
&esp;&esp;“哦……我在看。”
&esp;&esp;陈玉楼猛地回过神来。
&esp;&esp;目光从那一片白的发光的肌肤上挪开。e
&esp;&esp;最终落在了花灵左肩与后颈之间。
&esp;&esp;一道形如眼球的红斑印记,在光线下清晰浮现,看着就像是遭受了什么酷刑,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烫下。
&esp;&esp;“真是……”
&esp;&esp;看到它的一刹那。
&esp;&esp;陈玉楼眉头一下紧紧皱起。
&esp;&esp;关于诅咒印记,他在书中看过许多次描写,之前遮龙山之行,在献王墓中也曾见到过许多次类似的图腾。
&esp;&esp;但眼下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见到。
&esp;&esp;那道红斑仿佛是一头恶魔,从血肉中钻出,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esp;&esp;陈玉楼脸色微变,有种无法形容的不适。
&esp;&esp;但再看去时,那种诡异感又消失不见,似乎刚才那一切都不过是错觉。
&esp;&esp;“好了,花灵师妹,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esp;&esp;暗暗吐了口浊气。
&esp;&esp;陈玉楼强行将目光收回,轻声道。
&esp;&esp;在瓶山围杀六翅蜈蚣时,鹧鸪哨受伤,气血上涌,虽然他反应极快,将绝大部分血水给咽了回去,但嘴角还是残留一丝血迹。
&esp;&esp;金色的血。
&esp;&esp;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鬼咒爆发到末期的恶果。
&esp;&esp;眼下则是他第一次见到鬼咒出现的情形。
&esp;&esp;在他沉吟间,花灵已经拿起一旁的羊绒长袍穿上,将娇柔的身躯紧紧裹住。
&esp;&esp;蒲类海不比城内酒楼。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