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收起古雷符,再低头去看手中玉眼时,看似没有太多变化,但玉石上的眼球图腾却是清晰了许多,嘘嘘如真。
&esp;&esp;连带着那一道细细的裂纹,都几乎消失不见。
&esp;&esp;“接下来,就是石殿那枚了!”
&esp;&esp;陈玉楼反手一握,将玉眼小心收起,随即不再多留,转身穿过石门,踩着石阶一步步离去。
&esp;&esp;喃喃声散去。
&esp;&esp;古老的圣坛中也再度归于寂静。
&esp;&esp;仿佛之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esp;&esp;等返回营地,几个负责巡夜的伙计还在闲聊,并未察觉到他离开,陈玉楼也没惊动几人,径直回到帐篷。
&esp;&esp;解决了一桩悬在心头的大事。
&esp;&esp;心无旁骛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esp;&esp;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等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伙计们已经在生火做饭,还有人趁此机会又去了古城下摸金。
&esp;&esp;卸岭一派向来贼不走空。
&esp;&esp;按照拐子的说法,与其埋在沙子里不见天日,或者被那些洋鬼子盗走,还不如让他们带走。
&esp;&esp;一帮年轻伙计兴致冲冲,背着竹篓,随身带着铲子。
&esp;&esp;就像是海边早起的赶海人。
&esp;&esp;只不过一个是挖海鲜,眼下却是在沙子里淘换古董明器。
&esp;&esp;陈玉楼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esp;&esp;并未阻拦。
&esp;&esp;不过,等他穿过营地,远远便看见一道身影坐在一截古城墙上,双手抱着膝盖,身后还背着一条长匣。
&esp;&esp;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已经完全入了神。
&esp;&esp;陈玉楼走到了身后,她都不曾察觉。
&esp;&esp;“乌娜姑娘……”
&esp;&esp;沉吟了下,想起刚才伙计们说的事,陈玉楼还是轻声开了口。
&esp;&esp;闻言,乌娜这才一下惊醒。
&esp;&esp;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似乎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眉心里更是透着一丝化不开的复杂。
&esp;&esp;陈玉楼稍一沉思,很快心里就有了答案。
&esp;&esp;昨日他们入城,乌娜便有所阻拦,多次提及到魔鬼诅咒一类的东西。
&esp;&esp;但众人取了城中古物。
&esp;&esp;那些魔鬼化身的鬼蚁却不见踪迹。
&esp;&esp;这让她不禁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时而觉得是否是寨子里的传闻不对,一会又担心是魔鬼的惩罚还未降临。
&esp;&esp;巨大的压力,让她一夜辗转反侧。
&esp;&esp;陈玉楼并没有去试图说服她,毕竟世代居住西域的人,对黑沙漠的恐惧,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轻易打消。
&esp;&esp;而是提及到了另外一件事。
&esp;&esp;“我们从寨子里带来的水,已经不多了。”
&esp;&esp;“你看有没有法子补给?”
&esp;&esp;果然,一听这话,乌娜神色一下认真起来。
&esp;&esp;“陈掌柜,黑沙漠里有一条横穿南北的暗河,名为兹独,要是能够找到它的话,清水补给完全不成问题。”
&esp;&esp;“兹独暗河?”
&esp;&esp;“没错,另外再往北走大概半天左右就有一座古井,我们可以先行去那补给。”
&esp;&esp;姑墨州、黑鳞蛇
&esp;&esp;见她胸有成竹。
&esp;&esp;陈玉楼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esp;&esp;黑沙漠中茫茫无尽,眼下又是风季,十天里有九天在下雪,好不容易遇到个晴天,也是狂风怒号,寻常手段根本没法辨认方向。
&esp;&esp;这一路上,全靠她来指引。
&esp;&esp;而她的表现,也对得起当初兀托族长的保证。
&esp;&esp;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彼此间可能会有歧义,但这并不会妨碍太多。
&esp;&esp;至于兹独暗河,他也有所耳闻。
&esp;&esp;据说昆仑冰川所化的雪水,自山巅流淌,形成一条大河,不过黑沙漠终年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极度干旱中,地上水无法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