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行人中,他实力毋庸置疑最强,不但身负夜眼,又炼化出神识,即便再深不见底的古井中,也能如履平地。
&esp;&esp;更重要的是。
&esp;&esp;若是没记错的话。
&esp;&esp;古井断壁之中另有天地。
&esp;&esp;此行下去,也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esp;&esp;“这……”
&esp;&esp;但见状,老洋人脸色却是一下僵住,下意识看向师兄鹧鸪哨。
&esp;&esp;此行陈掌柜千里迢迢,带数百常胜山盗众前来相助,本就已经承了人家天大的人情,而今哪能再让他去涉险?
&esp;&esp;“陈兄,不然还是杨某陪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esp;&esp;沉吟片刻,鹧鸪哨还是忍不住开口。
&esp;&esp;闻言,陈玉楼实在再不好婉拒,“也好,那陈某打头阵,道兄殿后。”
&esp;&esp;留下一句话。
&esp;&esp;他再不耽误功夫。
&esp;&esp;从老洋人手中接过钻天索,一头系死在古井外的栏杆上。
&esp;&esp;用力拽了下,确认至少能够承受得住几百斤重力,抓着绳尾的手这才一阵晃动,缠着手腕,没有半点犹豫,一步纵身跳入井内。
&esp;&esp;“老洋人,火!”
&esp;&esp;陈玉楼天生夜眼,夜半走山也从不提灯。
&esp;&esp;一起共事这么久,鹧鸪哨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却不敢乱来,同样取出钻天索,朝着不远外一座角楼抛出。
&esp;&esp;精准无误的打结束紧。
&esp;&esp;随即朝师弟沉声一喝。
&esp;&esp;老洋人立刻反应过来,飞快递过来一支火折子。
&esp;&esp;接过咬在口中,鹧鸪哨也不耽误,踩着井研一跃而起,道袍如同撑开的伞哗啦一声,整个人朝井内坠去。
&esp;&esp;啪嗒——
&esp;&esp;销去火折子的盖口。
&esp;&esp;被身外带起的风一吹,火折子顿时燃烧起来。
&esp;&esp;借着摇曳的火光,鹧鸪哨低头望去,古井上窄下宽,就如一只坐在沙海深处的窄口梅瓶。
&esp;&esp;井壁用一块块青砖贴合。
&esp;&esp;明显被精心打磨过。
&esp;&esp;水气浸染过的井壁,在火光下折射出镜子一般的质地,光可鉴人。
&esp;&esp;即便千百年过去。
&esp;&esp;井壁石砖保存的极为完好,几乎见不到破损之处。
&esp;&esp;看了眼,鹧鸪哨便收回目光,神色间闪过警惕,之前那条黑蛇的恐怖之处还历历在目,他哪里敢有半点轻视。
&esp;&esp;只是……
&esp;&esp;等他踩着石壁,一路下去大概十来米左右。
&esp;&esp;原本寂静的古井中,竟是凭空掀起一阵阴冷的风。
&esp;&esp;鹧鸪哨心头顿时一沉,
&esp;&esp;下来这么久,不见陈玉楼身影不说,按理说封死的古井深处哪来的风?
&esp;&esp;事出反常必有妖!
&esp;&esp;他行走江湖多年,几乎从未错过。
&esp;&esp;将火折子咬在口中,鹧鸪哨反手摸出腰间的二十响镜面匣子,目光如炬般朝阴风袭来的方向望去。
&esp;&esp;但马上,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esp;&esp;流动的浓雾中,似乎有道黑影凭空矗立在古井半空。
&esp;&esp;“陈兄?”
&esp;&esp;鹧鸪哨不敢乱来,低声喊了一句。
&esp;&esp;万一不是诡物,而是先他一步下来的陈玉楼,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esp;&esp;“是我。”
&esp;&esp;很快。
&esp;&esp;熟悉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esp;&esp;鹧鸪哨紧绷的心神这才一下放松了不少,借着钻天索快速滑下数米。
&esp;&esp;火光驱散黑暗,悬在半空处的黑影,果然就是陈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