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得不说,喀什不愧是玉石之城,放到长沙城,那等质地的玉石,随意拿出一块都是天价,但在这羊脂白玉的籽料都被卖出了白菜价。
&esp;&esp;让从来对购物没什么欲望的他。
&esp;&esp;差点都没忍住冲动。
&esp;&esp;不然,怎么也要将一条街的店铺包圆了。
&esp;&esp;“掌柜的,这些东西是拿回去出手?”
&esp;&esp;等从店里出来。
&esp;&esp;昆仑拎着足有几百斤的玉石籽料,终究还是没按捺住心中好奇。
&esp;&esp;毕竟在他印象里,掌柜的还从未如此过。
&esp;&esp;就算再喜欢的东西,也不会表现得如此疯狂。
&esp;&esp;“还记得那枚古雷符么?”
&esp;&esp;“当倒爷才能赚几个辛苦钱,这些玉料可是制符的顶级材料。”
&esp;&esp;陈玉楼撇了撇嘴。
&esp;&esp;以他陈家几代人的积累,几千几万,还真不放在眼里。
&esp;&esp;“制符?!”
&esp;&esp;昆仑顿时若有所思。
&esp;&esp;据说道门修行,除却吐纳导引外,还有丹道以及符箓数种流派,这么看的话,掌柜的大肆购买,似乎也不算意外了。
&esp;&esp;道门符箓他不清楚。
&esp;&esp;但同在湘西的辰州符,却是名声赫赫。
&esp;&esp;谁家有喜事、丧事。
&esp;&esp;或者头疼脑热、撞邪见鬼,都会特地去请一道符。
&esp;&esp;而且,当日在辰州,在金宅和胡宅两大雷坛中来回厮杀,最终才亲手将那枚古雷符带回。
&esp;&esp;“走了,红姑他们应该也逛得差不多了。”
&esp;&esp;汇入人流中。
&esp;&esp;远远看了眼,正好见到花灵笑吟吟的从一间胭脂水粉的铺子里走出。
&esp;&esp;另外一边。
&esp;&esp;负责去补充粮水的杨方和老洋人,也从粮店里走出。
&esp;&esp;原本空荡的马背上,都已经堆满了货物。
&esp;&esp;见状,陈玉楼哪里还会耽误。
&esp;&esp;叫上几人,返回酒楼,与鹧鸪哨汇合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esp;&esp;出了喀什噶尔,再往北便是巨大的塔里木盆地,很大一块与黑沙漠接壤,熟悉的地势和天气,再次出现在眼前。
&esp;&esp;极寒、干燥,外加沙尘和风雪。
&esp;&esp;但即便如此,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一路上他们不知见了多少往来中亚的行商,为了碎银几两,四处奔波。
&esp;&esp;要知道。
&esp;&esp;之前他们进入黑沙漠时,往往十多天都见不到一支队伍。
&esp;&esp;如今明明是淡季,队伍反而比往常一整年都要多。
&esp;&esp;陈玉楼好奇,便随口一问。
&esp;&esp;结果,那些人却说是因为磨子沟的沙匪,不知为何死了个干净,无人拦路,在嘉峪关躲了半年的他们,自然再按捺不住纷纷启程。
&esp;&esp;听过之后。
&esp;&esp;绕是他也不由哭笑不得。
&esp;&esp;来来回回,最终这事竟然还落到了自己身上。
&esp;&esp;毕竟,磨子沟怎么回事,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沙匪可不是撞邪,更不是遭了天谴,而是被罗浮一把火烧成了灰。
&esp;&esp;不过。
&esp;&esp;当日他们从嘉峪关启程。
&esp;&esp;可是无一人看好。
&esp;&esp;如今恰好反了过来,这种季节,想要强行翻越昆仑雪山冰川,进入中亚行商,绝对不是件易事。
&esp;&esp;十支队伍,有一支能够安然抵达都是侥幸。
&esp;&esp;不过。
&esp;&esp;世道就是如此。
&esp;&esp;在嘉峪关再待下去,迟早也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