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只看到他三天一小境,五天一大境。
&esp;&esp;但谁又知道,几百个日日夜夜里,他何尝敢有过半点松懈?
&esp;&esp;朝阳暮霞、食炁导引。
&esp;&esp;最为关键的是,他所修行的法门,绝对是古今以来头一份,甚至连参照都找不到。
&esp;&esp;只能全靠他独自摸索。
&esp;&esp;鹧鸪哨等人所修的玄道服气筑基功,好歹传承有序,代代相应,上至老子、文始真人,下至火龙道人、青池道人。
&esp;&esp;西域之行前,还会担心于残卷难修。
&esp;&esp;但上过终南山,寻到那卷太玄经后,玄道服气筑基功被彻底补全,已经再无担忧。
&esp;&esp;只要一新修行。
&esp;&esp;厚积薄发。
&esp;&esp;迟早能够凝丹化婴。
&esp;&esp;“昆仑,来,给我搭把手。”
&esp;&esp;“既然来此,总不好眼睁睁见到前辈遗蜕在这风吹雨淋。”
&esp;&esp;吐了口浊气。
&esp;&esp;陈玉楼顺手脱下长衫,沉声道。
&esp;&esp;“是,掌柜的。”
&esp;&esp;昆仑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取下身后大戟,递到老洋人手上,神色沉凝,大步向前,走到他身前。
&esp;&esp;将长衫铺在地上。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将白骨平移过去。
&esp;&esp;即便坐化了许多年。
&esp;&esp;还是在醴泉边上,洞府内水气深重,潮气弥漫,但白骨却并未散架。
&esp;&esp;最为惊人的是。
&esp;&esp;玉骨之上纤尘不染。
&esp;&esp;此刻的他仍旧保持生前模样。
&esp;&esp;盘膝坐地,双手交错,横于丹田之外。
&esp;&esp;双目前视。
&esp;&esp;神色淡然。
&esp;&esp;仿佛打坐前就已经预知到了生死,但却没有丝毫恐惧慌乱,只有一种犹如古井般的平静。
&esp;&esp;见此情形,饶是陈玉楼都不禁心生敬意。
&esp;&esp;世上追求长生者不计其数。
&esp;&esp;大多都是因为畏惧死亡。
&esp;&esp;而身前这位前辈,却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生死,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esp;&esp;一点点将白骨放好。
&esp;&esp;又用衣衫将其上下包住,确认不会受到风吹雨淋,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掌柜的……”
&esp;&esp;正要起身,昆仑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伸手在地上一抓。
&esp;&esp;“什么?”
&esp;&esp;“你看。”
&esp;&esp;昆仑摊开手心。
&esp;&esp;只见那赫然是一枚玉牌,不是什么好料子,种水浑而不透,甚至表面上还留着一条细微的裂纹。
&esp;&esp;但因为跟随在道人身边。
&esp;&esp;以气机灵气温养。
&esp;&esp;玉牌通透润泽,灯火照耀下,折射出一抹漂亮的光。
&esp;&esp;“这是……”
&esp;&esp;陈玉楼眉头一挑,下意识接过拿在手中。
&esp;&esp;凑近风灯前,细细看了一眼。
&esp;&esp;玉牌顶端琢有一道小孔,隐隐还有几道勒痕,应该是穿绳佩戴所用,不过数百年过去,只留下玉石,绳索早已经腐烂化作泥土。
&esp;&esp;这种玉牌一般而言,要么挂在腰间,要么系于颈口,称之为佩饰,意为君子如玉。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