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于陈玉楼修为这件事,他不知猜测过多少次,以至于见识太多,每一次都远超想象后,他都已经有些麻木。
&esp;&esp;但此时此刻,那种头皮发麻,浑身颤栗的感觉竟是再度回到自身。
&esp;&esp;明明这两年多来,他们一行人几乎形影不离。
&esp;&esp;远行、倒斗、修行、游离、访山。
&esp;&esp;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何时踏入了这等大境。
&esp;&esp;“阳神。”
&esp;&esp;与他更为纯粹的惊叹不同。
&esp;&esp;此刻的封思北,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霎时间变得空白一片。
&esp;&esp;他对陈玉楼的了解,大都还停留在这些年行走江湖时的所见所闻上。
&esp;&esp;陈家第三代掌舵。
&esp;&esp;常胜山的总瓢把子。
&esp;&esp;卸岭一派当世魁首。
&esp;&esp;除此外,就只有数月前在天师洞中的一场夜谈,但整个过程下来,这位陈掌柜给他的感觉也无非只是,年少有为、心性过人。
&esp;&esp;反倒是鹧鸪哨几人,让他印象更深。
&esp;&esp;因为。
&esp;&esp;在诸人身上,他都察觉到了修行中人的气息。
&esp;&esp;唯独陈玉楼例外。
&esp;&esp;毫无气机变化,眸光湛湛,更似一个读书人。
&esp;&esp;之前在吓魂台无影仙桥上,陈玉楼的表现头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他这才后知后觉,他竟然也是一位修行之辈。
&esp;&esp;但对于他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esp;&esp;还是没有一个具体衡量。
&esp;&esp;如今,眼下,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知道,这位青衫长袍的年轻人,竟是已然超越了天师洞历代祖师,走到了传说中阳神的境界。
&esp;&esp;这是何等惊人?
&esp;&esp;就是建福宫的行崖道人,也不过堪堪摸到了一丝筑基门槛。
&esp;&esp;他可是修行了数十年,一心求道的老前辈。
&esp;&esp;而眼前这位才多大年纪?
&esp;&esp;何况他还是倒斗世家出身,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如自己一般,半路出家,却后发先至。
&esp;&esp;那道阳神之身,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惊人。
&esp;&esp;以至于,一时间他甚至都忘记了山下妖甲。
&esp;&esp;“罗浮!”
&esp;&esp;众人神态,早就在陈玉楼预料之中。
&esp;&esp;眼下以元神之躯下井,也是早有计划。
&esp;&esp;元神者无形无质。
&esp;&esp;九死惊陵甲就算再过凶邪,也无法伤到他。
&esp;&esp;最为关键的是,肉身之身再快,也难以在瞬息之间横跨百尺距离,出现在两头甲兽身前。
&esp;&esp;此刻,只见他一声轻喝。
&esp;&esp;随即一步踏出。
&esp;&esp;元神融入虚空之间。
&esp;&esp;下一刻,漆黑无光的动静深处,光影一闪,空气好似扭曲了下,元神一步从中踏出,竟是瞬间出现在数十米的地底。
&esp;&esp;此时。
&esp;&esp;那张血盆巨口几乎已经临近了甲兽头顶。
&esp;&esp;眼看就要将其吞下蚕食。
&esp;&esp;他甚至能够从两头甲兽眼中看到一抹浓浓的骇然之色。
&esp;&esp;“龙鳞!”
&esp;&esp;陈玉楼眉头微跳挑。
&esp;&esp;伸手一握。
&esp;&esp;龙鳞剑凭空出现在掌心中。
&esp;&esp;旋即,一剑斩下!
&esp;&esp;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