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与他们神色各异,或是愤怒,或是惊惶不同,站在玉宫洞门前的封思北,目光扫过那些古尸,浑身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双眼通红。
&esp;&esp;此处玉洞中坐化古尸,都是他封家先辈。
&esp;&esp;可怜他们,灵魂心魄被封印在玉窟之内,血肉尸身则是被放在此地,只是作为接引的灯火。
&esp;&esp;“道长,节哀!”
&esp;&esp;察觉到他异样,一行人哪里还会不懂。
&esp;&esp;来之前,就曾听他说过封师古、封师岐两脉族人往事,只不过听和见却是截然不同,数百族人,怕是到死都想不到,所谓的举族飞升,从头到尾就是个谎言。
&esp;&esp;他们不过是封师古求仙途中的垫脚石。
&esp;&esp;不,连垫脚石都算不上,应该是祭品,毕竟不是他们成百上千族人性命灵魂,也无法让早就断绝生气的盘古神脉重新复活,最终成功养出一枚尸丹。
&esp;&esp;“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封师古尸身所在。”
&esp;&esp;“将其镇杀,断了他的尸仙路,如此一来,也算是告慰此间诸多亡魂在天之灵。”
&esp;&esp;陈玉楼上前拍了下他肩膀。
&esp;&esp;相处这么久,他也是头一次在他身上见到如此失态的时候,轻声宽慰了一句,不过话音落下时,言语中的杀机却是根本遮掩不住。
&esp;&esp;封家都清楚尸仙出世,会有多大祸害,他更是明白,一旦让它成事,逃出棺材山,到时候比妖魔还要恐怖,至少巫溪镇中上上下下,都将化作他的血食。
&esp;&esp;“陈掌柜说的不错。”
&esp;&esp;这番言语,就如冷水当头浇下,让封思北躁乱的思绪一下冷静下来,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敛起心头杂念,目光也渐渐归于平静。
&esp;&esp;听到两人言语。
&esp;&esp;一直盯着四方的老洋人,忍不住面露难色。
&esp;&esp;“可是此地地形如此复杂,这些古尸又大同小异,又怎么分辨哪一具是封师古呢?”
&esp;&esp;闻言,封思北只是摇摇头,认真道。
&esp;&esp;“按照观山掘藏录中记载,封师古所葬之处,妖星当头,同时是盘古脉生机最盛之处,只要找到那处风水穴位,必然就能找到棺椁。”
&esp;&esp;“妖星当头,生机最盛……”
&esp;&esp;反复咀嚼了下这两句话。
&esp;&esp;陈玉楼和鹧鸪哨,还有杨方,几乎是同时转身,目光越过玉宫中万千石柱,仿佛能够洞穿其中黑暗,看清封师古棺室所在。
&esp;&esp;他们三人皆是身负十六字风水秘术传承。
&esp;&esp;既是妖星当头,必然暗合天星风水,只要勘测风水形势,算出那一处并非难事。
&esp;&esp;不到半刻。
&esp;&esp;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esp;&esp;抬手指着东南反向,一片峻峭危崖处。
&esp;&esp;“司斗掌曜,星主之地。”
&esp;&esp;“错不了,那地方就是天星主位。”
&esp;&esp;“走,去看看!”
&esp;&esp;别有洞天、金棺玉袍
&esp;&esp;从封思北说出妖星当头四个字时。
&esp;&esp;陈玉楼三人便揣测到了一二。
&esp;&esp;此间玉宫,那一座座纵九横十,错落起伏的墓室,其实就如满天星斗,七星九曜二十八宿,地有吉凶,星辰自然也有善恶妖异。
&esp;&esp;所谓妖星,其实就是晦、血、悬、亡等诸般星象。
&esp;&esp;一旦出现必然征兆不详。
&esp;&esp;这也是为何古代王朝会设司天监、钦天监一类机构,就是上观天星,下审地脉,借助天星风水,以判断国运国祚。
&esp;&esp;而在此处则远没有那么复杂。
&esp;&esp;天穹之上,万千星斗,各司其职,既有副位,就一定有主位,此之谓星主,掌握诸天星辰,十方曜斗,如此推测下来,找到封师古的藏棺之地无疑就要简单许多。
&esp;&esp;既要将自己炼为尸仙,必然要借盘古脉中生气,而生气最盛处,其实就是司天掌星的主位。
&esp;&esp;要是在茫茫山里中,想要凭借天象准确找到,或许还有些难度,但在此处反而简单,只需根据地脉分金定穴,找到金井玉穴。
&esp;&esp;“走!”
&esp;&esp;陈玉楼一马当先,提着灯盏,速度快若闪电。
&esp;&esp;身后几人也是快步跟上。
&esp;&esp;穿行在岩层玉柱之间,灯火闪过,映照得那一具具古尸身上余光闪耀,数百年时间里,血肉之躯分明都已经被玉髓浸透,彻底玉化。
&esp;&esp;若是平日他们或许还会驻足观摩,但眼下,一众人心思全在封师古的藏真之所,哪里顾得上这些,只要镇杀尸仙,再断了此处盘古神脉,所谓的群仙出山自然不攻自破。
&esp;&esp;片刻钟后,陈玉楼便站在了那片灵星岩壁之下。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