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来了,我真怕自己要在林中等一夜,那多可怕啊。”
“嗯。”
江曜应着她的话,又掬水慢慢给她洗左手。
这受伤了的左手需避着伤口,只能从外往里一点点抚,江曜洗的慢,就怕弄疼了姬时语。
好在姬时语并未喊疼,她反而笑了起来,“要是一直候着,我的血可要流不完了。”
“怎么伤的?”
“这是我自己划伤的。”
江曜停滞,顿着抬头,“你自己伤的。”
“是呀,那时候我和安乐被追,她走不了,我得引开狼群,只能用这个法子。要不然,我们可都要葬身狼口了!”
姬时语勾着江曜手腕晃动,像是在撒娇,“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很好?”
小姑娘白软的手心,被江曜用柔软帕子擦拭干净,他掏出袖子里的药膏,涂抹着为她上药。
江曜认真无比:“嗯,若能再少受点伤就更好了,我不喜欢看你受伤。”
就连给她上药这种小事,少年也做的专注。
姬时语说不出自己在想什么,她的心被莫名情绪充斥着,酸酸甜甜。
好奇怪的感觉,像吃到了最爱吃的糖醋鲑鱼,心尖品着几分甜,却回味带了点酸。
姬时语挪了挪,磨磨蹭蹭地靠了过去,依赖似的贴在他手臂上。
蹭了几下,又觉着不够,姬时语便扬起脑袋轻轻用柔软的嘴唇,啄了下江曜的下巴。
上首的少年瞬间低头,黑沉沉的眼瞳注视过来。
仿若顷刻间,要将她吞噬。
“阿锁?”
姬时语后知后觉做了何事,羞得脸红,她是情不自禁,太喜欢他便想同他亲密。
做都做罢了,后悔也来不及。
小姑娘就圈住江曜的脖子,故意撒娇让他忘了方才的那一亲。
她埋头在他的肩窝里娇俏的笑,“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啦。”
“很高兴?”
“当然呀,我特别、特别高兴。”
江曜没说什么,姬时语有多好哄,他向来知晓。
他本就盼着小姑娘无忧无虑的,她喜欢,他也会知足。
“那给我看看脚。”
江曜蹲下,去褪姬时语的鞋袜,这一举动,令姬时语小脸通红,当即缩了腿。
“不是,怎么就要这样那样了?”
“你不是伤了脚腕吗?”
江曜说的一本正经,眼眸更是清冷,姬时语红晕退不下去,光凭着那句看脚,她便羞赧。
说的话太令人不禁遐想了。
“好了,别乱动了,你受了伤,让我看看。”
江曜摁住她小腿,兀自将她崴了的那只脚握住,手掌脱下她满是污秽的鞋,又褪去棉袜。
姬时语的脚与她人一样白净,今日奔波跑的久了,还染了些许粉意。
她的脚趾乍一露在冷风中,凉得不自觉瑟缩。
江曜握着她的脚底,放置于自己的膝盖上,脚腕红肿太大,显得她的脚很是白润小巧。
少年光明正大的摸她,不曾有旖旎的意味,反倒是姬时语扭捏的不行,脸上直是发烫。
躁得脸红害羞。
江曜指腹擦过她的脚背,凉得她心头发颤,脚趾忍不住一跳,他单手覆在她脚背,就这么包住在了他的手心。
姬时语羞得恼火,“你干嘛呀?”
她脚腕偏很痛,又抽不回来,只能任由少年握着。
不知怎么的就江曜笑了出声。
笑完他流露几分遗憾,他说:“阿锁怕要养许久了,这段日子你得拘在家中,养病。”
第77章
姬时语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得见江曜亲自为她洗脚。
尽管这事她自觉羞赧,少年却不以为然,只是握着她的脚背,轻缓地垂于溪水之上,另一只手鞠水往她红肿的脚踝洒着冰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