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她想和离?”
“他们在赌,赌大皇子妃和离不和离的了。”
姬时语想到苏氏一副柔弱拂柳的模样,偏就是嫁给了江承运那个暴虐无道的男人,她不觉心生怜悯。
江承运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苏氏若反抗他,反而会遭他的报复。
她总觉着两人之间,多半离不了。
姬时语侧靠着,思绪又跑远了些。
二皇子孱弱,三皇子和大皇子多年党争乃是死敌,江子墨又与三皇子江承北同党,江曜若回了楚王府,处境仍然堪忧。
朝中党派众多,一个不慎便踏入深渊。
姬时语幽幽叹息。
自古皇家多白骨,她这个闲散之人,是真不愿意费神费心去斗争,累得慌。
每日能吃好喝好,已是莫大的满足。
加之她这一世心悸的毛病已好了大半,及笄之后鲜少再犯,姬时语满心都是欣慰雀跃。
没什么比好生活着,来的更重要。
“叩叩叩。”
想着想着,马车被人自外敲了敲。
姬时语的耳鼓微震,她坐起身,便听萍柳在外先行发问。
“这位公子,不知你有何事?”
“你是哪家、哪家的丫鬟?”
来人还大着舌头,说话口齿不清,酒气顺着车帘飘入,熏得姬时语拧了鼻子。
“萍柳,将人打发走,不要搭理。”姬时语喊道。
“啊!”
萍柳却放声大叫,不断喊着:“不要,放开我!”
“你这丫头瞧着模样就很不错,你不知爷的身份?”
外头之人的嬉笑声响起,“可别给爷装什么贞洁烈女,跟了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放肆!”
姬时语撩开车帘,倾身而出,她站定于车辕,怒不可遏。
来人满面荀红,是真醉酒上头滔天熏气。
萍柳已被拽下了马车,此时被那人半抱在了怀中,吓得白了脸。
姬时语怒道:“你敢动我们忠义侯府的人?”
“忠义侯府?是忠义侯府的姑娘啊,莫怪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胡丰汕像酒醒了一刹,转而改口道,“我可是尚书府胡家的公子,你是忠义侯府的哪位小姐?”
姬时语心头翻涌起好一阵厌恶。
原来这就是兵部尚书胡家的少爷,楚王妃的侄子胡丰汕。
真是个贪淫纨绔之辈。
“小美人怎么不说话呢,爷还等着听你的名讳啊!”
胡丰汕作势低头,要亲怀中萍柳,他臭熏熏的嘴被萍柳推着躲开了。
“宁乐。”姬时语喊人。
宁乐突然闪身出现,一脚踹上胡丰汕腿间。
膝盖一个弯折,胡丰汕踉跄着要倒地,胡家小厮侍从手忙脚乱地将人给接住。
“少爷!”
姬时语这一看才察觉,胡丰汕出行竟还带了十个名下人。
萍柳还是头一回当街被男人调戏,顿时瑟瑟发抖,宁乐轻轻将她带到身后,以身护着她。
被两人搀扶着,胡丰汕酒却未醒,他眸子飘忽,一会儿看萍柳,一会儿又看姬时语。
“身段曼妙,不错不错,是个上好货,爷有大福了。”
末了,胡丰汕朝姬时语打了个笑嗝,“来人,给我捉了那马车上的小美人,爷要同她欢_好!”
“少爷,这是忠义侯府的小姐,不可随意招惹啊。”胡家侍从劝说。
“爷的吩咐谁敢不听从?”
胡丰汕一巴掌打过去,“忠义侯府的小姐怎么了?我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姬时语的脸色难看至极,胡丰汕口无遮拦,跟团烂泥似的,被他多看两眼,她都嫌弃脏了身子。
出府怕人多眼杂,姬时语只带了宁乐宁心两人,可她的两位贴身女暗卫身手不俗,对付胡丰汕这种小人已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