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回来只是知道了今天是你父母的忌日,想来陪陪你。”
话毕,他撤走圈在温纾莱腰间的手,改为平躺。
热源散去,温纾莱在暗中睁开眼-
第二天,宗昂如愿以偿地去拜访了温纾莱的父母。
出酒店前他问温纾莱温敏慧喜欢什么花,温敏慧生前最爱粉玫瑰,他买了一束。还有两瓶林斌爱喝的白酒。
投其所好的两样东西,再普通不过,可却代表着宗昂没有将温纾莱的父母当作“死人”去祭拜,而是身为温纾莱男朋友,正儿八经第一次正式登门。
去墓园的路上,温纾莱余光频频投向他。
宗昂平日里的花言巧语很多,到温纾莱父母跟前不再嬉皮笑脸,恭敬地鞠了一躬,承诺一句“我会照顾好温纾莱”。
下午两点钟的飞机打道回府,落地北京是五点多钟。
宗昂还要再飞去伦敦,他是见缝插针回来的这一趟,事情很紧迫,他没时间送温纾莱回学校,提早安排好司机,送她到停车场,他站在车外,她坐在车内。
车窗全降下去,他弯腰,看着温纾莱,“别生我气了,跟我说句再见,不然我走不了。”
温纾莱不跟他耗,“再见。”
“我最多还有一周回来。”
“嗯。”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都好。”
宗昂探手扣着温纾莱后颈,在她眉心一吻,再向下延至她嘴唇:“想你。”
车窗升上,他退一步,瞧着那车的红色尾灯隐没在转角,宗昂返身回机场。
兜里手机翁震一下,是保镖发来的一份资料。
附带一条:「我要三倍工资。」
宗昂转了二十块钱过去,点开资料。
姓名那一栏写着:韩子彦。
第30章第30章“牛了个逼的”
巴克不在了,宗昂的公寓里没有什么是要温纾莱再去照看的,所以宗昂在国外的这段日子温纾莱都是住学校。
端午假开学后的第三天,一个周五。
她回筑城那天的视频会议上,网剧导演就说好今晚约个饭,一起见见投资方。
下午上完课,温纾莱回寝室换上一套较为正式的套装,化个淡妆,打车去往约定地点。
是一家装修蛮有格调的Bistro,名字叫Half,集餐吧与酒馆为一体。
陈俊源精挑细选了好几天挑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太正式太商务的饭店他有压力,也装不来那种稳重范儿,他太自在的场合又不合时宜,这家店刚好处在平衡点。
一楼是散座,二楼是包厢,隔音好私密性佳。一楼通往二楼的转角楼梯那儿,下方建了个吧台,面对宽敞的大厅,每晚都会有乐队来演出。
这家店的老板每周都会从国外请来不同的厨师推出限定菜系,周周不重样,即便这家店的人均消费高到离谱、位置极难预订,有这一卖点和开盲盒式的乐队演奏的双重加持,慕名而来的顾客仍旧络绎不绝。
之前宗昂带温纾莱来吃过几次,店是宗昂和孔佳良那个圈子里一个比他们大三四岁的人开的,国外毕业后回国开了这家店玩票。
味道是不错,但温纾莱依然觉得“货不对板”,可能这就是她和有钱人的区别,她吃的是饭,有钱人是享受金钱堆砌而成的身份。
这家Bistro离电影学院不远,定好的时间是晚八点钟,怕路上堵车,温纾莱特意早早出门,到餐厅时七点过一刻。
一下车,她看到在门口垃圾桶旁边吸烟的导演。
吸一口,再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整得跟青春疼痛文学电影男主角似的。
温纾莱走过去,“陈导?”
陈俊源一口烟将要呼出,温纾莱一叫他,他一扭头,那口烟硬生生卡在嗓子眼,呛得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咔咔咳嗽。
他反应大得温纾莱不禁内疚,她双手置于身前勾着包包,半弯着腰去寻陈俊源的脸,“陈导,你还好吧?”
餐厅开得像个世外桃源,附近没个商店,温纾莱迈上一层台阶,要进店:“我去给你买瓶水。”
“不、不用……”陈俊源拉住她,重咳两声清清喉咙,说话带点哑:“我没事了,别去给这家黑店送钱!”
“怎么了?”温纾莱不明就里地看眼左侧的店面,又看回右侧愤慨的陈俊源。
几天前,陈俊源千辛万苦成功订到这家餐厅的第一秒就在他们剧组的群聊里广而告之。
他们这个剧组的成员组成蛮好玩的,清一色在校大学生,上至温纾莱这个编剧、男女主演,下至场务,只有陈俊源是今年毕业的“大龄”导演,据传他前两年得罪了某个资方被电影圈抵制,这才退而求其次来拍网剧。
陈俊源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是徐老师的得意门生之一,当初徐老师找到温纾莱就明说过,这个剧组资金捉襟见肘,待遇较于其他会差一些,但导演的性格和能力不错,比她只大几岁,沟通起来不会有代沟。
这都次要的,真正打动她接下这份工作的,是徐老师说这将会是她第一次挑大梁,独立完成一次剧本改编。往常她都是充当老师或是温屿年的助理进组学习、协助。
同事们都能处得来也算是意外之喜。
陈俊源是有点子实力的,这次拉来的投资方很牛,他不惜下血本辗转订下这家餐厅,预想给资方留下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结果——
“前台跟我说因为有人出价更高,所以我订的那间包厢被单方面取消了。”陈俊源义愤填膺,满面锋利的怒容,“好歹委婉一点呢?连个借口都不找,吃相这么难看还光明正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