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快结束了,她的噩梦也将开始。
陆宴兮送完宾客就会过来。
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姜世诚请了人特地教过她。
如何取悦男人,如何欲擒故纵,如何让陆宴兮沉沦为姜家所用。
在父亲眼里,姜荔从头到尾只是个提线木偶。
真如他所愿,陆家,就是下一个金丝银线织就的樊笼。
她要想办法自救。
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一片昏暗剪影。
走廊传来脚步声,姜荔猛地抬头,发髻上的步摇叮当轻响。
门被推开,空气里扑进来一股浓烈的酒气。
陆宴兮被灌了不少酒。
颀长身影,步步朝她逼近。
姜荔抬眸,撞进一双冷厉清醒的眼中。
背脊本能绷紧。
姜荔没有犹豫,伸手拔下发髻的步摇横在纤细的颈上。
步摇脱掉了护壳,簪尖开了刃,在灯光下迸出骇人寒光。
快拦住她
酒意顷刻散了大半,陆宴兮伸手阻止,被姜荔轻巧躲开。
他无奈摇头,勾起一声轻笑:“这东西架在我脖子上,才能一了百了。”
“保命而已没必要舍身。”姜荔仰着头,目光坚定的瞪着面前俯视她的男人。
她的防御姿态,刺伤了陆宴兮。
“嫁给我,很委屈?”他蹙眉问。
姜荔坦然:“倒也没什么委屈的,只是我不大愿意,和你一样别有所图,并不是真心想嫁。”
相互利用的联姻,各取所需。
良辰美眷,原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姜荔重锤敲碎了这梦幻泡影。
直白又激烈。
陆宴兮只当那寒光不存在,长指抚上她如同剥壳鸡蛋白净的脸颊:“那你觉得,我图你什么?”
“自然是报复了,总不能是情深似海,一腔痴心求对付。”
簪尖还抵在颈上,利刃就贴着她映着血管的雪肌上。
再用点力,就能刺破纤薄如纸的皮肤。
“姜大小姐,你死了……姜世诚可拿不到白龙山的产权。”陆宴兮虽然不知道姜世诚父女之间有什么约定,但姜世诚一定是拿捏住了姜荔什么软肋。
否则,神女怎愿下嫁。
“这尖刃要抵在陆少颈上,我一定能心想事成。”姜荔的眸子带着寒光,手腕一翻尖刃便抵在陆宴兮颈上,“这雪白的天鹅颈,划伤了是怪可惜的。”
房间里一时静的可怕。
“好,如你所愿。”陆宴兮怕她伤到自己,只能先答应了再说。
姜荔这朵美艳玫瑰,求娶之前就知道,花香未知,但刺一定扎手。
可陆宴兮偏爱着浓艳花瓣下隐藏的锋芒尖刺,刀尖起舞,痛并快乐。
陆宴兮被姜荔“赶出”新房后,一直没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