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冷静,厉卓宜越是惊恐。
“只要父亲兑现承诺,把母亲接回榕城,我是不会闹的。”
原本送走厉卓宜就是附赠,不要也无妨。
姜荔拎得清。
“卓宁最近不大舒服,医生叮嘱了不宜远行。”姜世诚总有借口。
“那父亲是什么意思?是暂时接不回来了?”姜荔的眼睛落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无名火烧几乎要从眼底透出来,“我可以等,您的宝贝儿子可等不得。瓜熟蒂落那一天,要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永立那帮老臣往后怎么敢认他这个小主人?”
他们只认一位姜夫人,只有厉卓宁,才是永立唯一的姜夫人。
只有厉卓宁生的孩子,才是永立的继承人。
这是厉卓宜的死穴。
白手起家的结发夫妻,早就在永立创建之初和集团绑定。
厉卓宁是永立根基的一半,是风情万种如厉卓宜如何耍诡计搞阴谋,哪怕生串葫芦娃都无法撼动的存在。
姜荔俯身,指尖还没触到厉卓宜的肚子,被她扬手打开。
厉卓宜一脸惊恐的护着肚子,颤着嗓音尖叫:“你要干什么!”
“父亲在这站着,我能对小姨做什么?”姜荔抽回手,恢复了挺拔的姿态,“我只是好心提醒,有些事拖着拖着可就没了下文。”
说着,瞥了一眼姜世诚:“父亲,您一言九鼎,自然是不会哄着小姨玩的,对吧?”
姜荔确实带着撕逼对线的邪火闯进来,现在也冷静下来,乐得看戏。
带崽的厉卓宜战斗力可比她强多了。
相处了这许多年,姜世诚到底是不是在忽悠,厉卓宜可比姜荔更清楚。
开心下楼,问了中午厨房的菜单,还顺了厉卓宜一盅牛乳燕窝吃。
“你就要有弟弟了,你父亲很开心的。”
眼见瞒不过去,姜老夫人也只能哄着姜荔不要闹起来。
一个信封
开心的何止是姜世诚,姜老夫人的喜悦都要从脸上的皱纹褶皱里溢出来。
难怪三个月前,厉卓宜搬得那样痛快。
原来是胜券在握,知道卷土重来不过须臾之间。
“世诚是答应了你,人也确实是送走了。后面的变故,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她大着个肚子,五六个月了没人照顾,咱们这样的人家,闲话要传出去总不大好听。”
姜老夫人见姜荔吃着燕窝不说话,道理又说不通,就开始道德绑架。
“接都接回来了,也不必再探我的口风。只要父亲把母亲接回来,我犯不着和您的大孙子过不去。”
话音一顿,拿着汤匙的手指瞬间收紧,姜荔轻笑着继续说:“至于小姨,只看奶奶是如何看待姜家颜面的了。”